挂断电话的夏霜若扶着沙发靠背，转过头看向了我。
“帮我个忙呗，明天以我男朋友的身份跟我国外回来那些同学一起聚聚。”
我双手抱臂，无奈的看向了夏霜若。
“你都是答应了别人才征求当事人的意见？万一我不答应呢。”
夏霜若撇了撇嘴，装作委屈的样子用哀求的语气跟我说。
“所以你是要拒绝我吗？”
我本来就不是爱应酬的人，公司应酬除非必要，我都交给公共关系部的人处理。
所以出于我内心最深处的想法，我还真想拒绝。
我双手插腰，按了按跳动的太阳穴。
“我…”
“嘉言哥，你就陪我去嘛，你不知道，圈子里传我性取向问题好多年了，我很困扰的，帮帮我，求你了。”
夏霜若双手托腮，眨巴着流转的眼睛像悲伤小狗一样哀求我。
我叹了一口气，我这个人一贯是吃软不吃硬，这让我怎么拒绝？
“时间地点。”
得到我肯定得答案，夏霜若眼眸瞬间焕发出光亮。
“明天下午你来接我下班，我们一起过去。”
我拗不过夏霜若，只能应下。
…
第二天在工作有序的完成以后，下午我准备开着车朝和嘉国际医疗中心行驶而去。
我答应过柳婉清奶奶要去看看她，正好趁这个时间间隙把这件事情给办了。
我敲响病房门的时候，我请的老中医正在给柳奶奶针灸。
“我没打扰你们吧。”
柳婉清看到我，眼睛一亮，从柳奶奶的病床前站了起来。
“你来了。”
或许是因为柳奶奶病情好转，她看起来很高兴。
她走到我面前，接过我手中的果篮。
“下次直接来就行了，我们两祖孙，吃不了多少的。”
我只当她在套。
“奶奶好点了吗？”
柳婉清抿嘴，欣喜的点头。
“好多了，已经能扶着拐杖下地走路了。”
柳奶奶那双呆滞枯竭的双眸在看到我的时候也多了几分生气。
因为在施针，她不方便动弹，只能用流转的眼珠跟我打招呼。
给她施针的老中医是针灸泰斗刘老，既然他看完柳奶奶的情况决定上手，就证明有治愈的可能性。
所以柳奶奶的好转在我的意料之内。
“程总。”
“刘老，劳烦您了。”
刘老眼神矍铄，看我的时候眼眸中带着几分欣赏。
“劳烦什么，我还怕你用不上我呢。”
站在一旁的柳婉清很好奇我跟刘老的关系。
于是她开口探寻。
“奶奶的病我带着她看过很多大医院，西医也治疗过一段时间，效果并不显著，我也考虑过中医，可好的中医太难找了，我曾经托人找过刘老，可都传刘老已经封针了，所以能让刘老为我奶奶治病，真是荣幸之至。”
刘老这么些年，已经对这些奉承的话免疫了。
他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在施针的同时回答着柳婉清的话。
“确实封针了，其他人找到我面前来，我是一概不管的，要谢，你就谢程总吧。”
柳婉清抬头看我，眼中的感激更甚。
“程总跟刘老很熟？”
她双眸在我跟刘老之间流转。
提到我跟刘老认识的原因，刘老施针的动作停顿了一瞬。
我咂了咂嘴，随即开口。
“刘老还没封针的时候为我医治过疑难杂症，后面慢慢熟络了，交情也就深了。”
柳婉清被糊弄过去。
半个小时以后，刘老施针结束。
“我送送刘老吧。”
柳婉清起身要送刘老出去。
我拦住了她。
“我去吧，你先陪柳奶奶，正好我跟刘老寒暄几句。”
柳婉清没再执着。
我送刘老到楼下。
“刘老，这次是真麻烦您了。”
刘老停下脚步，看着我欲言又止。
紧接着缓缓前行，徐徐开口。
“我得谢你，要不是你，我何来晚年高风亮节。”
我跟刘老确实是在他给我针灸的时候认识的，不过那一天，情况并不妙。
刘老手下的实习生徒弟在施针的时候跟病人发生了医疗事故。
家属把所有的责任都归结到了刘老身上。
刘老的职业生涯因此岌岌可危，而我只是刚好帮他摆平了这件事情。
“刘老言重了，有您这样的权威医德仁心，是我们的福气。”
刘老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伙子，身居高位，会做人，会办事，是个人才，总之你以后有任何需要，随时给我一个电话。”
我目送刘老上车以来，转身回了柳奶奶病房。
我进病房的时候，刚好看到在床边张望的柳婉清在柳奶奶病床前坐下。
“刘老说，在病房的时候最好让奶奶多下地走动走动。”
在柳婉清的提示下，
我跟她一左一右扶着柳奶奶在病房里走了两圈。
她的恢复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
“哟，奶奶，孙女孙女婿来看您啦。”
隔壁床来送饭的家属是一个中年女人，一进病房就开始打趣我跟柳婉清。
我愣了一下，赶紧开口解释。
“我跟柳工是朋友。”
中年女人一副了然的表情。
“不用解释，我懂，现在得年轻人流行地下恋情嘛。”
嘶，我吸了一口凉气。
多余的解释还没说出口柳奶奶就加重了握我手掌的力道。
虽然我还没领会到她这个动作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最起码的，她应该是不想听我再解释跟柳婉清关系的话了。
我暗暗定神，没再说话。
由于跟夏霜若有约，所以我并没有在柳奶奶的病房前待多久。
柳婉清送我到病房门口。
揉搓了几轮手指以后，还是开了口。
“程总，请您理解一下我奶奶的心情，她总觉得，有个男丁撑着，我在外人面前不那么容易被欺负。”
原来是这个道理。
“刘老的事情，真的谢谢了，这份恩情，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回报。”
我双手插进裤兜，看向了病床上朝我们望过来的柳奶奶。
“你不用有负担，我是无亲无故的人，算是在柳奶奶身上寄托我孝敬长辈的心情了。”
柳婉清是明白人，她知道我这是让她减轻负担的安慰。
如今她又拿不了来新启的主意，确实无以为报。
不过起码她给了我一个把她撬来新启的支点，后续再稍稍用力，挖她来新启，未必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