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公主们可好？”
殿内五个孩子，龙凤胎还在屏风后面睡觉，承瑞和赛音察浑坐在榻上玩机巧玩具，六皇子听到有人来，看了一眼是平日里熟悉的苏麻乖乖叫了一声后又缩回到秦柔的怀抱中。
“太皇太后让奴婢过来传话，娘娘今晨劳累，可不用前往请安！阿哥公主们也是，等明日去也是一样的！”
苏麻微笑着将孝庄的意思说了。
“多谢太皇太后体谅！”
秦柔知道孝庄和苏麻都不是在乎气之人，没说什么请罪的话就微笑着应了。
“不过虽然今日太皇太后见不着娘娘和各位小主子，但还是命奴婢送来了新年贺礼！”
苏麻往外面一招手，几个内监鱼贯而入，手上都端着一个托盘，有给秦柔的名贵首饰布匹，也有给几个孩子的玩具，还有一些糕点。
“臣妾多谢太皇太后！”
“承瑞/赛音察浑谢老祖宗赏赐！”
“保全也谢老祖宗！”
秦柔怀里的六皇子也在她的温柔注视下小声说道。
“那奴婢先回去了！娘娘和诸位小主子好好歇息！”
秦柔让半夏将人亲自送到门口。
……
“主子，奴婢听说今日太皇太后只有往咱们宫里送过赏赐，其余娘娘小主们一个都未得，连景仁宫皇后娘娘那边都没有！”
午后，半夏从外面回来，脸上带着喜色。
秦柔听了后笑笑，没有说话，心里却是明白的。
孝庄和康熙应该是对钮祜禄氏不满了，今日要不是钮祜禄氏一大早将几个孩子带去景仁宫问话，这些孩子也就不会看到宫女撞柱子的那幕，也不会个个吓得面青颤抖。
至于给她送赏赐，有孝庄心疼她的缘故，也有安抚的意思。
看来这一次又是一桩无头公案。
早上忙忙碌碌到现在，终于有了空闲的时间，秦柔也有心思思索昨日在乾清宫外发生的事。
昨日宴会上，赛音察浑想出去玩，甚至带上六皇子一起，这些在事先是无法预料的，但是那拉氏离席，应该不是偶然。
秦柔想到几月前和那拉氏在御花园的谈话，虽然没有满口答应那拉氏的请求，但到底心中还是有点愧疚，何况失子之痛最是女子无法承受之重。
“半夏，这些日子想办法接近那拉氏身边的宫女……”
“是，主子！”
秦柔没把话说全，但半夏已经心领意会，她的主子虽然看着事不关己高挂起，但总是会时而心软。
“白芷，你上次说皇后可能已经病入膏肓，现在能确定吗？”
钮祜禄氏心高气傲，又有多年协理六宫的经验，什么样的事未曾经历过，昨日宫女寻短见一事，虽然震撼，但也不至于直接撅了出去，而且钮祜禄氏对自己皇后的威仪最为看重，所以当着众人晕倒只可能是体力不支。
“皇后的气色，确实有积重难返的症候！”
白芷想了想笃定地回道。
“难怪……”
秦柔喃喃自语道。
“主子，难怪什么？”
秦柔后面的话语渐若难闻，半夏微倾身子，低了低头。
“那拉常在流产一事，牵扯之人本宫虽未全知，但必定和惠嫔脱不开干系。”
难怪惠嫔今日没有把儿子留在景仁宫，这是知道钮祜禄氏命不久矣，皇后养子的事要不了了之，所以又想培养母子感情了。
至于对同住一宫的那拉氏下手，不过是因为少了钮祜禄氏这个依仗，那他们就只能依附宫外的纳兰明珠，而那拉氏，与明珠府有亲戚关系。
若是那拉氏生下皇子，纳兰明珠的心往那边拐还不知道。
虽是不喜惠嫔的步步心机，但秦柔也不得不佩服这位是真的未雨绸缪，也是真的心狠手辣。
“惠嫔确实是个会做戏的，前几个月听延禧宫的宫人传出来的话，都是惠嫔全心照料那拉常在，为此，将自己亲生儿子都送去了皇后宫中，现在那拉常在又是在别处出的事，倒是没人怀疑她的居心。”
半夏轻声说道。
秦柔心底也是叹了口气，的确，就是今天惠嫔明里暗里想拉自己下水，康熙注意到了也只会认为这是后宫争宠的把戏，五阿哥身边那宫女又是钮祜禄氏挑的人，没人会怀疑到别处。
真是撇了个一干二净，论在后宫生存的本事，就是秦柔这个拥有穿越外挂的也不一定能比得上。
六皇子保全直到那事过去三日后才缓过来，不再终日粘着秦柔。
这几日，为了给几个孩子足够轻松的氛围，秦柔特意请了康熙的旨意，暂停书房授课。
不得不说，孩子容易被惊吓，也容易忘事，尤其是向来心大的赛音察浑，因着近来不用上书房，可以好好玩乐，已经把当日的事都忘记了。
承瑞沉稳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六皇子脸上则是渐渐有了笑容，又和两个哥哥有说有笑起来。
这日，秦柔看着几个孩子蹲在一处看内监们用雪堆的各种各样的动物，四子一会儿去戳一下，一会儿放点雪上去，把好好的动物弄了个四不像。
承瑞则是牵着六皇子的手，耐心地教他认动物。
“主子，外面会不会太冷了，阿哥们已经玩了好一会儿，是不是……”
绮梅看着几个小主子手不停地去碰地上冰冷的雪，怕冻着他们自己。
“无妨，他们一个比一个穿得厚，随他们玩去吧。”
秦柔看着外面雪白的一片，红墙琉璃瓦映衬着积雪更加晶莹剔透，令人看了便是欣喜，于是笑着说道。
“爱妃今日难得，这么冷的天倒是愿意出来赏雪！”
“臣妾给皇上……”
秦柔刚才只顾看着雪景，没注意到从门外慢慢走来的皇帝。
“免了，起来吧！”
康熙没等秦柔行完全礼就拉着她的手起来了。
“皇阿玛吉祥！”
“请皇阿玛安！”
三个孩子中，赛音察浑是最早发现康熙的，蹲在地上就热情地向康熙问好，六皇子则是学着承瑞的样子给康熙规矩地请了安。
“小四蹲在那里干什么？”
康熙一点也没有把四子规矩疏散的请安放在心上，自然地在秦柔身边站定，笑着看向几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