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玛嬷……”
这些日子六皇子保全和双生子在一处同吃同住,兄弟感情飞速升温,所以赛音察浑拉着自家三哥下座以后,也不忘招手向上座的六皇子招手,示意一起出去。
六皇子看见了,就小声征求孝惠的同意。
“来人,带六皇子去三阿哥,四阿哥那边,小心伺候。”
孝惠自然不会阻止几个最疼爱的孙儿亲近,而孝庄见几个曾孙感情亲厚脸上也带着慈和的笑容。
“四皇子果然是一副赤子心肠,小小年纪,就知道兄友弟恭!”
秦柔膝下的赛音察浑得宫里几位主子的宠爱早已不是秘密,尤其是上书房以后,各府都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知道了这点。
“是啊是啊,四皇子率真可爱,看着就惹人疼。”
……
众人看着孝庄和康熙的脸色都开始夸起赛音察浑,反正是个与储位无缘的孩子,夸夸他又触不到什么忌讳又能讨上面几位的欢心,大家无不乐意。
“阿哥公主们个个都是好的,尤其是几位皇子,个个聪颖乖巧,孝顺知礼!”
钮祜禄氏见众人都夸着秦柔膝下的孩子,心下不悦,便插口道。
“三皇子和四皇子是双生子,六皇子又与三皇子一处住着,确实比别个兄弟要亲近许多。”
秦柔嘴角含笑,钮祜禄氏还真的为了抬五皇子不遗余力,这么一说,倒像是她两个孩子和六皇子一起孤立五皇子。
“惠嫔,也别老是拘着五阿哥,毕竟是孩子,拘束多了反倒看着太沉静,让他也一道去玩吧!”
钮祜禄氏看向座上的惠嫔说居高临视地吩咐道,五阿哥虽然养在景仁宫,但到底无名无分,所以还是跟着自己额娘惠嫔坐在下面。
“儿臣多谢皇额娘!”
不得不说,这些日子五阿哥对钮祜禄氏印象还是不错的,宫里孩子早熟,他能感觉到自从到了景仁宫,宫人们对他的态度比以前要尊敬得多,这都是因为他皇后养子的名头。
“娘娘说的是,保全,要记得礼让兄长,关照弟弟!”
惠嫔见儿子抢在自己面前说话,眼底一暗,但面上还是一副温柔的慈母样子。
“儿子知道!”
五皇子对自己亲额娘说话比对钮祜禄氏敷衍多了,恭敬之意也没有多少。
这边你来我往说了这几句,几个孩子也听到了,赛音察浑正想走上前说话,就感觉到自己的手一紧,微微偏头,看到自家三哥微微摇了摇头,便不高兴地闭了嘴。
“是,主子!”
白芷看到秦柔的颜色,低声应是后往几个孩子的方向走去。
本来只有三个孩子一起玩,秦柔是放心的,但加上了五皇子,她就不得不小心点,五皇子心思窄,自己二儿子又是个炮仗子脾气,还是多派几个人看着为好。
“荣妃是不放心吗?这把身边的人都派了出去,小阿哥和公主也是要人伺候的。若是人手不够,本宫身边的宫人也可帮忙。”
秦柔和白芷的动静已经很小了,但有心人还是注意到了。
“多谢贵妃娘娘好意,臣妾是念着六阿哥年纪小,这才不放心地又指派了一个宫女过去看护。”
佟氏今天好像特别关注自己这边,尤其是对龙凤胎,秦柔有点警觉。
“说来这宫里,最让人羡慕的就是荣妃你了,膝下三子一女,龙凤胎又是难得的祥瑞,真是我们大清的功臣……”
佟氏前半句话是看着秦柔说的,后半句话已经眼波流转到上座的康熙。
“贵妃说的是……”
康熙想到龙凤胎诞生的时间,心里也很是高兴,龙凤呈祥,是海晏河清的预兆,现在藩王叛乱朝廷基本已经取得胜利,这也是自己的一桩功绩。
“臣妾是真羡慕荣妃,可是臣妾这残躯病体,来日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福气。”
但是康熙刚起了个头,就被佟氏幽幽地一叹打断了。
“表妹入宫时日短,正该好好养着身子,要不然不只朕不舍得,舅舅也不会舍得。”
康熙安抚的话顺口而出,还往外臣那边笑看了一眼。
“皇上垂怜小女,是臣家之幸!”
佟国维听此,忙从座上起身,对着康熙弯身拱手。
“舅舅快坐着,今日本是除夕团圆宴,不必多礼!”
康熙语气不失亲近。
“哀家看七阿哥和三公主似是困倦了,荣妃,让宫人先将两个孩子送回去吧,宴会嘈杂,扰了孩子阿哥公主安睡就不好了!”
这边君臣舅甥一片和乐融融,坐在康熙身边的孝庄对着秦柔温和地说道。
“是,臣妾遵太皇太后旨意!”
几个孩子在这边,秦柔不但要分心照料,而且龙凤胎不足一岁,最是渴睡,留在此处要是时时被惊醒就不好了。
现在孝庄发话,自是再好不过了。
“半夏,你带着宫人送阿哥公主回宫,路上小心点!”
秦柔正起身嘱咐宫人,没看到对面佟氏晦暗的目光。
孩子回去的回去,在外边玩耍的玩耍,秦柔身边一下了空了出来,倒是可以安心品尝起菜肴。
下面的妃嫔和亲贵重臣都忙着给康熙敬酒恭贺,还有女子小声的窃窃私语声,殿内又飘着一阵阵温热的香风,秦柔的心里不由地有些烦躁。
“真是无趣之极,有这时间还不如在自己宫里好好置桌酒菜,一人独斟独饮也比在这里说些不知所谓的话要好。”
秦柔真有点晕沉的时候,后面就传来一阵不算轻的说话声。
“妹妹,你小点声,别让……”
又是一个轻声劝说的声音。
听着宜妃两姐妹的声音,秦柔心里觉得好笑,脑子里的晕沉感稍稍轻了一些。
“惠嫔娘娘,不好了,那拉常在她……”
众人正是酒酣晕沉之时,就有凌乱的脚步声从殿门口传来。
秦柔本能地觉得不好,忙向殿外看去,就见白芷和另外两个宫女一人抱着一个孩子,正好是承瑞两兄弟和六皇子。
与此同时,进来的宫人中有急着往上座走去的,也有向惠嫔走去的。
“发生何事了?”
康熙虽然饮了不少酒,但他酒量一向好,虽然微醺但也不至于晕沉,看着宫人们匆匆忙忙的样子脸色顿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