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千里请来前寺卿坐镇,谁知这老头近日还乡去了。

    家中小辈惹了事,要他出面解决,归期不定。

    宁皇后听完脸色一变,眼角细纹深了几分,原先的轻松不见,眉头也锁起来,“此事,可有皇儿插手?”

    “不知。”宁国公一脸恨铁不成钢。

    若是太子肯站宁家,他还愁什么?秦家父子官位削了都不是问题。

    说罢又想起那日堂审,在围观百姓中,见一女子笼在白色帷帽下,气质身量,绝非凡俗。

    杜从诚言太子提秦家女那日,便带一姑娘到场,且颇为珍重爱惜。

    虽他言辞夸张,但现实真有这么一人。

    “殿下身边的那名女子,娘娘可处理了?”

    “不足为惧。”

    皇后淡然地扯眼皮,轻蔑。

    日光斜照,楼阁间金碧辉煌,姜晚笙问出日期,便想起身走。

    “殿下,臣女告辞。”

    沈卿玦看她一眼,点点头,先站起身。

    姜晚笙的位置靠右,她起身时,沈卿玦在往这边来。

    廊下正是通往楼梯口的方向,她没在意。

    刚站定,却被他堵住了通道,姜晚笙想叫他让路,一抬头,被他的眼神烫得腰腿发软,不自觉往后退,背倚在了围栏上。

    她撞上沈卿玦的眼神,眼睫颤动不安,她发现自己或许先前会错意。

    沈卿玦的眼神,缠绵得可不像要断了的意思。

    围栏实心木头漆制而成,经久晒,温度烫人,姜晚笙背贴着横木,衣衫薄,只挨了一下便往前。

    本能地躲避,可前头也没路,堵在沈卿玦和围栏之间。

    进退维谷,局促在这方寸,她仰起脸,无可奈何,“殿下,您让让。”

    “嗯。”沈卿玦挑眉,应得很随意。

    却并没有让开的意思,反而是再向前一步,抵上她的膝。

    姜晚笙整个后背都靠在了围栏上,裙带从栏杆中飘出去,被风吹起。

    单薄的梨白色带子,肆意追风,而姜晚笙却没那么自由,困束感让她喘息困难,只觉得逼仄。

    沈卿玦身上的檀香,沉沉地压下来,她隐约察觉他的意图。

    咬了咬唇,姜晚笙脑中急转,眼神一瞟,瞥见沈卿玦系着那枚白藤紫云香囊,她飞快转移话题,“殿下可喜欢这枚香囊?”

    沈卿玦顺着她的目光,低头,指尖拂过香囊的流苏坠子。

    “尚可。”

    不喜欢也不会戴在身上,日日省察,生怕脏污破损。

    但这些他不会告诉她。

    “那……”姜晚笙心跳越来越快,脸颊上感受到凉意,真神奇,炎炎夏日,他的指骨居然是凉的。

    光影明暗分层,映照他的轮廓,他靠近她一分,下颌的骨感线条就愈明显。

    这些对姜晚笙来说,都是不好的预兆。

    “那臣女得闲再给您绣一个吧。”姜晚笙一口气说完。

    “好。”

    沈卿玦眉峰微动,舒展开朗,身子俯得更低,鼻尖碰触,呼吸拂在她脸上。

    姜晚笙咬住唇,很不争气,腿软了。

    她不可控制地贴墙下滑,沈卿玦伸手捞住她,握住一截纤细,重新将她抵在围栏之上。

    他贴过来的一瞬,姜晚笙眼睛一闭,瞬间偏过头。

    柔软的触感落在她脸颊上。

    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像棉花,姜晚笙眼睛开了一条缝。

    偷看沈卿玦的反应。

    沈卿玦实在没料到她会躲,还躲那么快,扑空自是意外。

    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嗤。

    心里的痒意,被这一个欲擒故纵的动作勾到极致。

    长指掐住她下颌,将她的脸掰正,当下便有些急不可耐起来。

    怼上柔嫩的红唇,不管什么温柔,谦让,礼节,握腰,掐脸,吻得又深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