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正支没必要骗人吧?你后来也是看人家长得好看。

    这些年她大部分时间在东阳府的老宅子里头,你一个人在外干着两份活,又搭上了黄金转运的差事。

    聚少离多的,你能知道什么?

    他家在东阳侯府老宅管家得的好处,还有你源源不断的供给,她哪里还看得起大柱?

    让大柱为她拼了一家的性命也不过是一个谷仓的粮食,一对她早已经看不上眼的红玉珠耳珰。

    何况若是大柱媳妇先死了,那一对儿女不会放过她。”

    姚思源道:“怎么说她也嫁了我这些年,就算是婚前,她年纪小不懂事,有些错处,只要成亲后是踏实过日子的,就好了。”

    巩元良问:“你老实和我说,你忽然来找我,问要不要去京都,除了去那儿避避风头,可还有什么事儿?

    如果是陆依依要你办的,你可千万想清楚了。

    你当我真是要去京都转转玩吗?我是放心不下你。”

    姚思源想起陆依依要他杀了东阳侯夫人,还问他,如果真有机会在五步之内,能不能杀了这个女人。

    若不是这个女人查黄金转运的事,又咬死不放,也不至于现在参与的人都得砍头,只怕还会诛联到全家。

    既然这样,反正要死,不如拼了这条命,杀了东阳侯夫人报仇。

    姚思源本来是没有这样的心思,也不觉得自己能杀掉一位贵夫人。

    但今天听一两句,明天听一两句,渐渐也有些动摇。

    出发前他在心里想,如果在京都得到确切的消息,自己要被砍头还会诛联到家里,那自己就拼一拼。

    反正都是死,如果能杀了那个女人也是为自己为全家报仇。

    现在听了巩元良的话,好似当头一棒,忽然意识到,自己信任的人对自己不断重复的话,还真是有莫大的影响力。

    莫名其妙的就让自己升腾起了愤怒和恨意。

    但他还是对巩元良摇摇头:“没有的事儿,你甭瞎操心了。咱们就是去避避风头,也见识一下京都是什么样。”

    第二天早上吃了早食要走的时候,大柱媳妇问:“昨天你们问起陆依依和陆小兰姐妹俩,可是认识的?”

    姚思源不想在这对夫妇面前说出自己是陆依依的丈夫,一时卡在这里,就有些答不上来。

    忽然想到听陆依依说起过他那个妹妹陆小兰,嫁给了郾城的一个粮官,日子过得不错。

    于是打算随便说点什么,遮掩过去:“我们在郾城有个熟人,他有个好友是个粮官。

    听说娶的是你们这里的姑娘,叫陆小兰的。我们其实也不知道是哪个村的,只到了这一片就顺嘴问一句,没想到还真是。”

    没想到大柱媳妇听了却忽然高兴起来:“那你们还是要走郾城吧?我给小兰还有她家的几个孩子每人都做了鞋,你们帮我捎过去如何?

    以前我托村里出去的人给她带东西,她总要托村里的人再带回来些给我的。

    你们帮我把这些鞋带过去,就不要说会再回这个村子投宿了。”

    说着麻溜的转身回屋,收拾出一个包袱交给他俩。

    两个人面面相觑,巩元良差点没笑出声来,他接过包袱对大柱媳妇道:“成,一定把东西带到。”

    大柱媳妇见他们答应帮忙,又赶忙烙了一叠子饼,给他们装上。

    巩元良笑道:“我这人好奇心重,什么事儿没听个全须全尾的,弄个明白,就总搁在心里撂不下。

    昨天听说你女儿相亲,有个别人不大能同意的条件,我能问问那是个啥条件吗?”

    大柱媳妇无奈地说道:“她要找个外村外乡的,但条件是在咱村落户。她要守着我。

    那不相当于倒插门吗?哪家会同意啊?”

    “那在本村找一个不就行了?”

    “这丫头倔呀,本村的她不找。其实这里头也是有事儿的。

    村子里二狗的儿子喜欢她,喜欢得人尽皆知,扬言除了他,要是谁娶了我家姑娘,他就和谁一辈子对着干。

    我那姑娘知道二狗也和她爹一样,当年是处处向着陆依依的,因为陆依依,也为难过我家这两个孩子。

    她是铁了心不嫁到二狗家,干脆放出风声去只找外村外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