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捉奸
“我看到大嫂和一个男人进了宾馆。”
黄贵田接到朋友的这个电话时,他手里正拽着一条老婆喜欢的项链。
“你没看错吧?”
黄贵田将信将疑。
“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我离得比较远,保不准是看花眼了。”
那朋友当然也知道谨言慎行这个道理。
黄贵田问明了那宾馆的具体地址,然后一瘸一拐的上了公交车,项链的包装盒被他死死的拽着。
黄贵田是本市一家名叫“九秀”旅行车的司机,跑的路线是几十公里外的丽水小镇,为了给老婆买这根项链,他又在那里的一家KTV找了个保洁员的兼职,一个冬天下来双腿已经换上风湿病,但只要老婆开心,他就没有任何怨言。
黄贵田很快来到那家简陋的宾馆,然后就那样大而化之的上了二楼。
“呼哧………额……”
接着,黄贵田听到一阵粗重的喘息声从其中一个房间传来,于是将脑袋凑到门前,从一条不起眼的裂缝中,他勉强看清了房内的情形,只见老婆肖玉画一丝不挂的骑在一个男人身上,魔鬼般的娇躯上下起伏着,伴随着飞舞的秀发,简直是乳波臀浪。
“这贱人居然真的在偷情?”
黄贵田当时如遭雷击,手中的项链掉落下去,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然后发了疯似的一脚揣在门上,可没想到居然是从里面反锁着的。就在此时,套房里的喘息声终于平息下来。
“臭婊子,开门!”
黄贵田怒火完全淹没了理智,拼命的猛揣着房门,此时的他心如刀绞,脚上的风湿痛根本算不了什么。
“卡擦!”
门锁终于不堪重负崩开了。
黄贵田怒气冲冲的扑了进去,一股温热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只见老婆用床单裹住自己的身体,峰峦起伏的曲线暴露无遗,大片如凝脂般的肌肤暴露在外,那张毫无瑕疵的脸蛋上还有不明液体在滑下。
黄贵田环顾四周,发现窗户是打开的,于是扑过去朝外打量,然后他就见一个衣服凌乱的男人朝着远处的街道奔去,因为是背对着,所以没法看清楚那人的长相。
“臭婊子,等我回来再收拾你!”黄贵田现在眼里只有那奸夫,看都没看老婆一眼,跨过窗户就要朝下面跳,心想这里只是二楼,那奸夫都跳得,田哥还能不如他?
就在这时,肖玉画忽然从床上翻身而起,全然不顾自己一丝不挂,伸出手拽住老公的衣角。
黄贵田正准备跳下去,因为老婆这一拉扯,他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就这样姿势极其不雅的摔了下去。
“砰!”
落地的时候,黄贵田虽然努力保持平衡,但因为脚上的风湿病痛,他还是踉跄着扑倒在地,脑袋直接撞在了旁边的石头上。
“我这样辛辛苦苦的工作到底值不值?”
这是黄贵田最后的想法。
黄贵田今年二十八岁,他凭借旅行社的工作本来可以衣食无忧,但为了满足老婆的虚荣心,他四处找兼职,所以年纪轻轻就落下了一身的毛病。
对此黄贵田却一点也不后悔,因为老婆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可谁想到她居然红杏出墙。
………
“他碰到了脑袋,造成轻微的颅内出血,这就是昏迷不醒的原因。”
迷迷糊糊的,黄贵田听到一个男声,鼻孔里感觉钻进一股药味。
“这应该是医院吧?”
黄贵田这样想着,发觉脑袋上传来一阵剧痛,想要呻吟,却始终张不开嘴,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一个带着哭腔的中年女声问道,黄贵田立马听出是母亲的声音。
“这个我不敢保证。”那男人冷冰冰的回答完就离开了。
接下来就是一片安静,黄贵田偶尔能够听到母亲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他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可发现重如千斤,折腾了大半天也疲倦了,于是再次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当黄贵田再次醒来,外面一片嘈杂声,于是又试图睁开双眼,可结果还是一样,这一次他学乖了,没有再做无用功。
黄贵田努力感觉了一下身体,却发现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不听使唤。
“我不是变成植物人了吧?”
黄贵田忽然开始恐惧起来,他这一刻忽然想到了老婆,这臭婊子现在哪里呢?会不会被人发现偷情已经被沁猪笼了?
“妈,小田还没有醒吗?”
清脆的脚步声由远到近,一个女声响起,随即一股淡淡的体香在病房里弥漫。黄贵田深深的吸了一下,这香气再熟悉不过,那正是属于那贱人的,这样看来她偷情的事情还没人发现,心里顿时有些不好受,恨不得立马爬起来大声指控这贱货。
“还没有呢,小画啊,你吃晚饭没有?”
黄母的声音很轻快,明显是刻意压抑住悲痛迎合儿媳,她觉得以儿子的条件,儿媳还能不胡思乱想已经很难得了。
“吃了,您先回去休息吧,小田就交给我照顾了。”
肖玉画语气还算和善。
“好吧,那辛苦你了!”
黄母勉强的答应了下来,因为她有些不敢忤逆儿媳的意思。
“这臭婊子真够假惺惺的!”
黄贵田怒火中烧,恨不得爬起来掐死这个贱人,想当初自己为了追求她是如何的低声下气,没想到她居然还来这么顶绿油油的帽子。
黄贵田努力了挣扎了半天,心里的怒火倒是被发泄了七七八八,脑海里也逐渐冷静了下来,他知道杀人是莽夫行径,最好能将证据收集齐全,让着婊子净身出户。
接着,黄贵田就听到老婆脚步声就到了近前,然后那股体香又浓郁了几分,不过他现在对这女人却只剩下仇恨。
黄贵田脑袋受了伤,容易疲倦,所以意识很快就模糊了,接着他就做了一个梦。
………
“听说你老公摔伤了,现在怎么样了?”
一个男声幸灾乐祸的问。
“半死不活的躺在医院里。”
肖玉画没好气的道。
“这是个好机会啊!你现在就想办法让他咽了气,否则等哪天他醒了,那我们都没好日子过。”
那男人出了个馊主意。
“容我考虑一下。”
肖玉画犹豫道。
“记住我说的话,尽快动手,不然你会后悔的。”
那男人最后的声音响起。
………
不知道过了多久,黄贵田忽然恢复了些意识,他感觉自己浑身都湿透了。
“刚刚那到底是不是梦?”
黄贵田努力的回忆,却始终不敢确定。
黄贵田不敢大意,意识到目前自己最要紧的就是赶忙恢复身体的控制权,否则老婆被那奸夫怂恿,一狠下心来,自己就只能认人宰割了。这样想着,黄贵田心里开始恐惧起来,于是不断的尝试着控制自己的身体,一个时辰下来,他发现自己的中指似乎能微微活动了,这仿佛给了他一丝曙光。
肖玉画在床前呆了几个时辰,因为婆婆来替换,所以她就离开了。
至于父亲,黄贵田就从没指望过他能来。
黄贵田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心里无时无刻都在担心老婆那双柔软的小手会忽然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黄贵田现在虽然手指能微微活动,却没有表现出来,因为他不想引起老婆的警惕,这样说不定可以偷听到那奸夫的具体信息。
黄贵田躺在病床上,意识困在躯壳里,就像一个蹲大牢的犯人一样,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努力拿回身体的控制权。
“他怎么样?”第二天,陆续有熟人来探望,这其中就包括他所在旅行社的老板赵大利。
“你再不醒的话,我可要重新找个司机了。”
赵大利开玩笑道。
黄贵田却一点也没觉得好笑,旅行社到玉湖小镇的线路就他一个司机,他出事了,这线路自然就废掉了,就算临时找个人顶替,时间长了,老板肯定得彻底换人。
不就之后,黄贵田的父亲黄应祥终于现身,不过他语气生硬,连声“儿子”都不愿意叫,因为他对儿子有很大的意见,这一切都是因为儿媳肖玉画。
肖玉画答应嫁到黄家的时候提出很多苛刻的要求,这就包括生两个孩子的话,其中一个必须跟她姓。
黄贵田那时候正留恋在温柔乡里不可自拔,自然很干脆的答应下来,以至于现在女儿书名都叫肖雪梅。
黄应祥当时却是坚决的反对,这黄家的种凭什么跟别人姓?
就这样,父子两产生了矛盾,关系一日不如一日,最后变得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