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合约后，谢芸回到了原先的位置，封妤则是悠然地享用起了面前的美食。
封妤所表现出的悠然自然只是表象，若非她极力克制，怕是连手中的刀叉都难以握稳。
难以置信，几分钟前，她竟然找好了下家，还是以双倍的价格跟了金主的原配，这荒诞的情节若非真实发生，封妤都要以为自己其实是在参加什么整蛊节目了。
虽然刚才说了是男是女都无所谓，可封妤心中却远非嘴上说得那么轻松。她并没有讨好女性的经验，所以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扮演接下来的角色，更何况这个对象还是谢芸。
沉思之际，服务员为两人端上了甜品，是两块精致的冰激凌蛋糕。
等服务员离开后，封妤偷偷瞟了一眼谢芸，她正优雅地享用着新端上的甜品，一举一动都像是计算好的，不带丝毫累赘。
果然，感到无措的只有自己啊。
封妤在心中叹了口气。
而事实上，谢芸展现出来的也不过是表面的平静。
封妤刚才说过的话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就连蛋糕的甜味都不能冲淡那些话语给她带来的苦涩。
——“我无所谓对象是男是女。只是，你能给我多少呢？”
无所谓吗？
握着勺子的手用力地攥紧了。
于对方而言，自己不过是一个还能记得名字的普通同学，或者是现在的能利用的所谓金主。
至于心上的那一处，并没有预留给她的位置。
谢芸其实早就知道，一如当年，怀揣着这份感情的，只有她自己。
可是，那又怎么样？
只要能留她在自己身边，一切都有可能。
想到这里，心中的苦涩略微淡去了些。
她又舀了一勺甜品，扩散在舌尖的除了甜味，还有丝丝冷意。
机械地吞咽完了牛排，封妤看了一眼桌上的甜品，瞬间联想起昨夜的蛋糕，顿时没了胃口。
擦了擦嘴巴，视线无处安放的封妤索性拿出了手机，当起了低头族。
宝贝儿，对不起，公司突然来了位大户，这一个礼拜我必须陪着他，暂时抽不开身，我之后补偿你好不好＾3＾
方昊的消息来得突然，以至于封妤在看到信息提示的瞬间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封妤不敢抬头，生怕脸上的表情会出卖自己，让谢芸发现端倪。
怎么办，这消息她是回还是不回？
正纠结，坐在对面的谢芸却是开口了。
“方昊的信息？”
嗯？她怎么知道？！
封妤只能用惊恐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难不成，她还会读心术？！
慢吞吞地抬起头来，谢芸的表情却是出乎意料的和善，连笑容都是恰到好处的弧度。
封妤突然觉得，此时此刻，似乎有种被捉奸的感觉？
只不过不过这次的奸夫换成了方昊。
点了点头，在求生欲的驱使下，封妤恭恭敬敬地将手机递给了谢芸，表明自己但凭处置的良好态度。
谢芸也不气，从封妤手中拿过手机便看了起来。
“宝贝儿？”笑着念出了这个肉麻的称呼，谢芸抬眼看向封妤。
封妤的脸颊瞬间变得绯红，尴尬的连眼睛都不知道该看哪里了。
“你喜欢这个称呼吗？”谢芸又问。
“啊？”封妤不解。
“以后我也这么叫你？”谢芸试探性地问道。
“不，不用了！”封妤当即拒绝。
这本来就是方昊先叫出来的，虽然肉麻，但听了这么久也算习惯了，就像她虚情假意时喊的“亲爱的”一样。
可如果是谢大小姐这么喊她，封妤觉得自己一定会起一身鸡皮疙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