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中,不管是什么地方,什么行动,他都有权利观看。

    这对于庄承他们来说就难受了,就跟伺候个祖宗一样。

    人一走,连安大夫都松了一口气,趁着下午军医帐中没人,还给肖芙娘也放了个假。

    “回去休息休息吧,这几天也辛苦你了。”

    原本肖芙娘作为庄承的妻子,来到军中之后,自是什么也不用干的。

    但她来到的第二天,孙喜就来了,这没办法,哪怕是逢场作戏,她都得硬上。

    肖芙娘本来觉得没什么的,但她看安大夫也是真累了,就应了一声回主帐了。

    主帐那边,和前几天紧张的氛围也不同了,还有两人在门口说笑。

    肖芙娘一下认出来,这是浣竹和庄承身边的一个亲兵。

    名字好像是叫惊墨,据说是庄承在军中很得用的人。

    “夫……肖大夫,您来了。”

    肖芙娘点了点头:“庄承在里面?”

    浣竹立刻上前掀开帘子:“在,将军早就吩咐过,若是肖大夫过来,可随时进去,肖大夫请。”

    踏步而入,帐子中,庄承盘坐案前,手里拿着笔,像是在处理公务。

    见到是肖芙娘,他放下手里的笔,没有表情的脸上也露出柔色。

    “来了?这几日过得可好?”

    “挺好的,你这边呢?”

    “尚可。”

    说是尚可,但看庄承的脸色,很显然应付人对他来说也不是个好差事。

    “伤好全乎了?”

    这几天因为主帐这边有孙喜和礼部官员等人在,肖芙娘根本就没来看过庄承的伤,都是安大夫看的。

    本来她问这句话,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男人却点了点头。

    “好得差不多了,你要看看吗?”

    肖芙娘:……

    想着来都来了,肖芙娘没拒绝,“那我看看吧!”

    怎么说也是几个孩子的亲爹,她觉得回去之前,她有必要看庄承的伤势,这样回去后也好跟孩子们说说。

    伤口处,原本因为挖箭羽而挖出的血肉还是缺失的。

    整体看着还是狰狞,但上头很干净,显然最近没有挣裂,算是保养的还不错。

    “挺好的,药得继续喝。”

    “好。”

    男人眼底满是柔色。

    胸口处传来酥酥麻麻的触感,那是她的指腹在他伤口上探测所产生的感觉。

    肖芙娘飞快缩回手,“伤口没事了,快把衣服穿上吧,天气冷,免得着凉。”

    “好。”

    男人的声音里,隐隐带着几分笑意。

    肖芙娘察觉到了,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却捕捉到他眼底的温柔之色。

    她心里一惊,而后立刻冷静了下来。

    不行,不行,她要克制。

    这是原主的丈夫,与她无关,她不要,也不想和他发生故事。

    这并非是庄承不好,不管是从身份地位,外貌人品上,肖芙娘都能看出来庄承是很不错的人。

    但肖芙娘这人,不谈感情可以,若是谈感情,她想找的是一位和自己一般,眼里只有自己的人。

    可以是志同道合的好友,可以是相互吸引相互竞争的对手,唯独不可能,是一个无法区分自己妻子和另一个女人的人。

    至今肖芙娘都很冷静,她之所以叫肖芙娘,只不过是占用了这具身体,但她本名肖芙。

    她和肖芙娘,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她可以因为用了原主的身体,而对原主的孩子负责,但对原主的男人,她做不到同样接管。

    在她心里头闪过这些念头的时候,对面的庄承,其实也一直在看她。

    看她从惊讶愕然到逐渐冷静,他心中又是骄傲又想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