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晦暗,若是太女殿下沉溺男色,不如把蓝楼的柳千千带过来,被太女殿下破了身子,娆儿应该也会失了兴趣。
姜久意端起茶杯,在唇边抿了一口。
跟她太女府的茶叶,不相上下啊,看来她真是穷了。
“镇河县去年进贡的珍珠,不够大啊。”
谢舒方没想到皇太女一上来就玩那么大的,直接吓得瘫跪在地。
“殿下明鉴啊。”
“去年珍珠收成不好,虽然不是最大的,但是都是成色最好的。”
“微臣就算有一百个脑袋,也不敢敷衍陛下啊!”
谢舒方身子颤抖,因为她去年为了给谢娆擦屁股,确实昧下了一批最好的珍珠。
镇河县长盛不衰的原因,就是因为年年进贡最好的珍珠,一半的皇室所需的珍珠都是镇河县出产的,她为官二十载,就去年挪用了一次,怎么就被发现了呢。
姜久意轻嗤一声:“谢大人怎么那么大的反应。”
“孤也是随口一说,不必在意。”
谢舒方怎么能不在意,她是真的问心有愧,现在太女就像悬在她头上的一把刀,随时可能砍下来。
她一狠心,说道:“若是殿下喜欢,微臣私库还有一些,今日就孝敬给殿下。”
“不急。”
简安年接过茶杯,温顺的侧立一旁。
女人谈话,男人只需要侍奉好女人就可以了。
姜久意语调平缓,难掩疲惫:“孤一路走来,难掩乏累。”
“为孤的侍卫备上好酒好菜,好好招待。”
谢舒方缓了情绪,答道:“必然的,殿下放心。”
“收拾出一个最大的院子。”
“已然,只等殿下入住。”
“给孤上四热四凉,八菜一汤。”
“好。”
“再来俩男人。”
谢舒方:...
总觉得太女的最后一句才是她真正想说的,她沉默良久:“好。”
只要不抓着珍珠一事不放,都不难办到。
太女这样也好,沉迷酒色的女人,能有几分脑子,刚才她应该也就是随口一问,怕不是府上的男人闹了,她才能知道珍珠不好,不然也不会只问大不大了。
谢舒方谨慎的行礼告退,出了门时,她的背部已经汗透。
奇怪,明明太女态度也算和蔼,她怎么就是感觉到有无形的威压压在身上,让她喘不过气,难道这就是皇家威严吗?
谢舒方深呼一口气:“去含玉轩。”
含玉轩是谢娆的院落,方才已经让府医速速前去,现在应该已经处理好了。
想到此,她不禁蹙眉,太女下手也太狠了,三十鞭,这是要了她女儿的命啊。
谢舒方急匆匆赶到,推门而入,就看到自己的夫郎谢李氏抓着女儿的手,不住的哽咽。
“太女殿下也太过分了,娆儿,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让爹爹怎么活啊。”
谢娆觉得自己全身都痛:“父亲,女儿好痛啊。”
母亲不是说自己只要带她吃喝玩乐就可以吗?为什么她一上来就把她打一顿。
谢舒方只觉得心疼,自己放在手心里宠的女儿竟然被打成了这样。
她上前一看,自己女儿身上竟然没有一块好肉,每一道鞭痕都深可见骨。
谢舒方只觉得天旋地转,她一时竟然不敢上前:“娆儿。”
“你听为母说。”
她伸手抚住额头,不忍再看:“皇太女此次前来,怕是目的不善。”
“你在房里好好养伤,这几日就不要出门了。”
谢娆进气没有出气多,哼哼一声,表示答应了。
她只是爱玩不是没有脑子,一下子就给她打怕了,还怎么敢凑上去,她就适合跟母亲身后,让母亲仰仗她什么的,现在是完全不想了。
谢舒方最后看了一眼女儿,甩袖离去,太女还在前面,她不能离开太久。
谢李氏见妻主走了,放下女儿的手,愤愤的走到跪在一旁的男人身前,甩手给了他一巴掌。
“大君!”男人身旁跪着的小厮,立马搀扶。
谢李氏气的咬牙:“你的妻主现在就躺在床上,你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做给谁看。”
他冷声道:“不仅留不住妻主的心,还伺候不好妻主。”
“我谢家要你这个女婿有什么用。”
“若是伺候不好娆儿,你就自请下堂吧!”
谢李氏也匆匆离开,他若是不陪着妻主见,那些小贱人就跟苍蝇似的围在妻主身边。
男人缓了好一会,才站起身。
他默默地照顾着床上的女人,眼泪无声滑落。
成婚以来妻主少有在他房中留宿,后院的弟弟是一房一房的抬,现在妻主受伤了,倒是想起他是正夫了。
在谢舒方离开的间隙,姜一把收集的信息一一告诉姜久意。
姜久意侧耳听过,只觉得好笑。
谢舒方极为重女轻男,比谢娆大的哥哥都送去讨好老女人了。
比谢娆小的弟弟,有好大一串。
姜一说到这的时候,夸张的张大双臂:“属下粗略估计,得有二十个。”
后院的一堆男人,虽然年龄都是二八年华,但是是母女二人共用的。
竟然比她还会玩,真是难得。
“富贵至极心性成淫。”
“七品知府,也是肥差啊。”
姜久意摩挲着下巴,笑意渐浓,这一趟可能比她想的还要有赚头。
不久,谢舒方匆匆赶来,并且还换了一身衣服。
“殿下,久等了。”
她一拍手,貌美的侍男们鱼贯而入,端着精美的盘子,上面是各式各样精致的菜肴。
谢舒方赔笑道:“不知合不合殿下的口味。”
姜久意坐在主位,看着穿着清凉的侍男,斜撑着头的那只手的手指轻轻剐蹭自己的侧脸,眼中虽然无甚情感,声音却夹杂着些许笑意。
“自然是极好的。”
那么短的时间里准备那么类似简安年的美男,也是难为她了。
谢舒方长舒一口气,果然,这都是殿下喜欢的类型。
“殿下,微臣为您准备了一个不入流的小点心,待您用餐结束,请您笑纳。”
女人意有所指,小点心,不过是个男人。
姜久意虚空一指,笑着说道:“不用了。”
“孤已经挑选了一个心仪的。”
谢舒方顺着她的方向看去,心中骇然。
被护卫抓着胳膊拖行的,正是他的嫡子,谢文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