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说的情真意切,似乎是真的在为裴清之着想。
偏偏裴清之还在拿乔,抿着唇也不反驳,就是静静的看着姜久意。
夏竹感觉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林公子比裴公子的心计要强得多,本来裴公子也是因为这张谪仙般的脸能够勉强独获殿下的宠爱。
现在唯一的优势都没了,裴公子还不懂得服软,怕是太女殿下今日不会再向着他了。
姜久意歪着头,仔细的临摹着裴清之的侧脸。
现在的男人虽然使着小性子,也丝毫让人提不起来厌恶。
他瓷白侧脸上的伤痕额外注目,不过瑕不掩瑜,即使是在正中,在他的脸上也只有妖治的破碎感。
裴清之注意到姜久意在看他,莫名感到心虚,再一转身,彻底背对着她。
这个女人,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难道不应该第一时间关心他吗?
一直看他的脸算什么事!
姜久意收回目光,修长纤美的手指滑下,顺着林水的喉结,一寸寸的上滑,挑起他的下巴。
林水感觉到一阵瘙痒,眼中不由自主的眯了起来,逐渐盈上了水雾。
“主人。”林水轻轻咬字,格外魅惑,听的人骨头都要酥了。
护卫们不敢抬头,生怕见到香颜的一幕。
林水也以为姜久意是对他起了兴趣,内心得意,身上更是如水一般,整个人瘫软在姜久意腿上。
他柔嫩的脸轻轻蹭着姜久意的手,是说不出的媚态。
姜久意笑道:“是你的错?”
林水没有注意到姜久意的情绪已然发生变化,“是奴的错。”
“奴但凭主人惩罚~”
林水的声音勾魂夺魄,不仅是女人,男人也一听就知道他在勾引姜久意。
起他侍奴暗骂一声:“s货!”
他们有些急切,蠢蠢欲动,林水那个s货已经时寝两次了,要是今日再是他时寝,岂不是让他更加得意。
还未等男人们有所动作,姜久意哼的一声冷笑。
“既然这样。”
“林水杖毙,夏竹以下犯上,杖二十。”
男人们吓出一身冷汗,腿上灌了铅一样,再也爬不起来。
林水不敢置信的僵硬住,明明女人的手心是那么温暖柔嫩,说出的话确实那么冷酷无情。
“主人?”
男人无辜的眼睛看着姜久意,眼里全是迷茫。
怎么会,太女怎么会说要杖...
“主人,饶命啊主人。”
林水比夏竹还要用力的磕头,“是奴的错,奴再也不敢了。”
“主人饶命啊。”
“还不拖下去。”姜久意蹙眉,“等着我亲自动手吗?”
护卫泠然,姜一挥手,两个女人上前,拖着林水到院外。
只听到男人的几声惨叫,就没了生息。
男人们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太女殿下饶命。”
男人们深深的跪伏着,声音中带着恐惧。
这个暴虐的皇太女,依旧如同从前一般,只要不顺心,就动辄处死,就连她连续宠爱两次的林水,竟然说杖毙就杖毙了。
那他们这些未被宠幸的男人,岂不是更加命贱。
裴清之脸色也有些苍白,他低声说道:“殿下,怎可如此暴虐。”
就连她那么喜欢的林水,她眼都不眨的杀了,那他算什么?
“动手。”
姜久意后退一步,漏出鹌鹑似的夏竹。
很快有护卫拿出板凳,堵住夏竹的嘴,将夏竹按在板凳上。两侧各有一个护卫拿着板子站立,神情肃穆,魁梧有力。
一般情况一板子就够男人受的,二十大板就连军营中的女人也要褪去半条命。
更何况还是个娇弱的男人。
在这里,打板子是要脱、裤子的。
夏竹面如死灰,就算他能撑得住二十、大板,在那么多人面前被脱了裤子,他还怎么能活下去。
在护卫的手即将触碰到夏竹时,裴清之再也忍不住,“姜久意!”
“要是夏竹被脱了裤子,以后还怎么做人。”
姜久意冷笑道:“刚才林水被拖下去打死你都没说话,现在不过是打个板子,你就忍不了了吗?”
裴清之脸上一阵青红,一切发生的太快,他又稍微犹豫了一下。
他也没想到竟然一条人命又在自己面前消逝,虽然皇太女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杀人,他以为林水是不一样的。
就是一次恻隐之心,让姜久意有了嘲讽他的把柄。
他艰难的开口:“不一样。”
姜久意嘲讽的笑道:“什么不一样,你们都一样。”
“继续。”
“不要!”裴清之猛然跪下,“殿下,不要。”
姜久意唇角的弧度压下,意味不明的开口:“裴清之,你要为一个奴才忤逆孤吗?”
裴清之带着孤注一掷的意味,看向她深邃的眼睛,像是赌博,又像是试探:“夏竹是我的小厮,他犯错自然是我这个主子承担。”
他的手微微颤抖,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就是想确认,想抓住,想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否还像之前一样。
怎么到这个地步,明明之前她对他很好啊。
姜久意移开视线,“不要用这张脸对着我,恶心。”
他爹了个根的,还是那么好看。
裴清之心头颤动,苦涩的情绪密密麻麻的从心脏传递到四肢百骸,他感觉自己的喉咙被无形的大手掐住。
“我...恶心?”
裴清之无法接受,这个女人怎么能这样说他!
他也来了脾气,“既然太女殿下那么厌恶奴,那就让护卫把奴打死好了。”
姜久意也不惯着他。
“既然裴侍奴强求。”
“他们主仆一人十大板,开始行刑。”
裴清之猛地抬头看向他,眸子中的星光明灭,最后暗淡,她竟然真的如此狠心。
护卫们左右为难,她们可以对夏竹动手,他只是个奴才,但是裴公子也是太女曾放在心尖上的人,她们是万万不敢脱裴公子的衣服。
还是季双使了个眼色。
护卫们没有脱夏竹的衣服,快速的打完了十大板,将夏竹拖了下去。
夏竹疼痛到快要昏厥,豆大的汗珠低落在地,苍白的脸上青筋怒起,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在被放在地上的那一刻,嘴中的布团被人粗暴的拿掉。
夏竹不敢耽搁:“谢殿下绕奴才一命。”
“裴公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