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那被关在禁闭室里的几个挑头闹事的学子,也是一种无形的威慑。

    因为什么呀?

    因为若他们不听话,他们也会被关进去。

    如果只是单纯的关进去那也没啥。

    重要的是,还不能洗澡!

    所吃的饭食,还是他们这群学子亲手做的。

    那能吃吗!

    ......

    “赵大人,赵大人!不好啦!”

    “什么不好,谢博士,你慢一些!”

    距离西南诸国使臣遛弯还剩最后一天的下午时分。

    谢泽着急忙慌的就大呼着不好了,找到赵征。

    “慢不得啊!”

    “赵大人,您不知道,不止西南士族,天下士族的家主,在先前都入了京!”

    “明明赵大人你只关了几个江南学子,但那所有士族的家主,却都来讨说法了!”

    谢泽即使喘得大气不断,却也不敢停顿。

    “都来了?好啊!好!”

    谁知道,赵征却不惊反笑。

    “这还好啊......”

    谢泽此刻只觉得赵征是不是吃错药了,连气都忘记喘了,惊讶的看着他。

    “谢博士啊,你仔细想一想,陛下早下了密令,国子监及本官的相关消息,一概不得外传!”

    “但现在,天下士族的家主,却都来找本官讨说法。”

    “那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啊?”

    赵征脸上带着笑意,给谢泽做了解答。

    “可是......”

    但谢泽也不是个傻子啊。

    因为能够突破皇帝密令,且有能够号召全国士族的人,那不也只有皇帝了嘛。

    这是皇帝要收拾赵征,咋还能是好事。

    说不定,他们这些同僚下属,也会受到牵连呢。

    赵大人你,就半点不怕死?

    流言是刀啊!

    “不用可是,本官自有应对方式!”

    赵征看了一眼四周竖起耳朵的学子,摆手道。

    ......

    ......

    ......

    第八日,奉天殿。

    西南诸国的使臣,终于都得以上殿了。

    砰!

    “圣武皇帝陛下,求求上国,救救我们吧!”

    “对啊,救救我们吧!为我们做主啊!”

    以高棉,天竺国为首,十余西南诸国的使臣,都对着上位的皇帝朱重八痛哭流涕。

    “哦?可是各家发生了什么自然灾害?”

    “什么灾害,居然如此严重!波及西南那么广的疆域!”

    上位,龙椅上坐着的皇帝朱重八也是会装傻充愣的。

    砰!砰!砰!

    “回圣武皇帝陛下,不是自然灾害啊!”

    “是减产!”

    “在今年,不知怎么的,我们明明是种的上国给的高产粮种!”

    “但那田地里的稻穗上,却是只结出了比之前下国的粮种,还要低的谷穗!”

    “这还不算,那谷穗中的谷苞,还多少空壳!”

    “请圣武皇帝陛下,为我们做主啊!”

    说完,一众西南使臣,又都跪下了。

    然而他们没曾想,上位龙椅上的皇帝朱重八,虽然表面一副关切的表情,但在他那心底,却是乐开了花。

    西南诸国?我的!马上都是我的了!

    “哦?居然还有这种事?”

    “可是咱相信咱的忠义侯,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吧,咱的忠义侯,可是圣人之后!”

    “断是你们的播种方法出了问题!”

    对西南诸国的关心有了,对赵府的信任也表达了。

    皇帝朱重八对自己的发言,表示很满意。

    砰!

    “圣武皇帝陛下明察!我等绝无虚言!”

    “我们田地里的事实,只会更惨!”

    “求圣武皇帝陛下明察啊!”

    “眼下,我们国内已经起了动乱了!多少国民,已经开始逃荒!”

    “请圣武皇帝陛下,叫出忠义侯与我等对质!”

    “若真是我们的播种方式有问题,那我等,也就认命了!”

    “就只求圣武皇帝陛下,看着我等属国的忠诚朝贡的份上,救我们一救吧!”

    “不然,我等国土上的国民,怕是大半都活不到明年!动乱也再起啊!”

    西南诸国使臣,当着所有文武大臣的面,再度磕头。

    “对质!?”

    “那是咱都心爱得紧的臣,岂能容得你们污蔑!”

    “来人啊!”

    “陛下!不可!微臣来了!”

    一阵轮椅转动的动静,突然出现在大殿之上。

    正是刚刚才苏醒的八号傀儡,忠义侯赵征!

    他的脸上挂着笑容,丝毫没有因为是个只有头能动的残疾而丢了自己的体面。

    红袍官服,也是穿得整整齐齐。

    所以上位的皇帝朱重八,见着他的从容模样,内心突然就停了一拍。

    “怎么他现在就醒了,咱还没有下令用猛药呢!难不成是那李万方给的药方有问题!”

    可李万方早已被他给处置了。

    且西南诸国使臣和文武百官都看着呢,他现在就是有气,也只得憋着。

    熟悉皇帝表情的赵征,内心自然也笑了。

    没有想到吧,其实是我自己醒的!

    还得感谢老朱你先前发的善心,先为这副傀儡缓和用药调养,还想着留我吃个晚饭。

    不然若这副傀儡还是破破烂烂的话,他还真没有办法。

    “诸位使臣,别来无恙啊?”

    “听说,你们在找本侯?”

    “可是,西南大丰收?”

    “你!!!”

    受灾最为严重的天竺国使臣没忍住,直接指向了赵征想要破口大骂。

    但见到赵征笑容中的漠然,他却又突然不敢骂了。

    “我什么我?”

    “启禀陛下!”

    “西南小国使臣实在太过无礼!其无故攻奸,惨到都只能坐在武侯车上的微臣!又因自己种不好地,又白眼冷对我上国的一片交好苦心!”

    “这般无礼,于微臣残躯无妨,但辱我上国,怎敢啊!”

    “所以虽礼法有制,待使臣需以王公之礼,但是!法制更有言!”

    “王公犯法,需与庶民同罪!”

    “请陛下,治天竺使臣之罪!”

    噗!!!

    “你!!!”

    噗!!!砰!

    天竺使臣没想到,只剩一个脑袋的赵征,居然还能把红的说成白的,居然直接现场喷起了鲜血,然后栽倒在地。

    “陛下!天竺使臣好像已经知错,现场惭愧得都喷血了!”

    “微臣实在死罪!居然没有想到这一点就直下妄言!”

    难题,就这么交到了皇帝朱重八手里。

    君臣两人,隔着高台玉阶,又相望了起来。

    “这忠义侯,到死了还要恶心咱!”

    “老朱啊,我都要死了还得出来配合你背上黑锅,恶心你一下,不过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