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愧疚
喊到声音沙哑，姜煜充斥着欲色的眸子中才多几分清明。
他扣住云清晚的肩膀，眉头微皱。
身下的女人两眼红肿，瓷白的脸上挂满泪痕。
脖子，锁骨以及胸口上是密密麻麻的红痕。
姜煜突然停下，云清晚从迷蒙中找回一丝思绪。
她断断续续地说：“不要……”
发觉姜煜在注视自己。
云清晚面上一热，艰难地抓起地上的衣服碎片往身上盖。
他的目光滚烫而直白，烫的云清晚瑟缩一下。
“大公子，求你不要再继续了。”
再折腾下去，半条命都要没了。
云清晚声音哽咽，楚楚可怜望着姜煜。
姜煜眸色一暗，喉结上下滚动。
此刻的云清晚颇有一种破碎的美感，让人忍不住想要蹂ling。
他压下心头的蠢蠢欲动，抓起丢在旁边的外袍盖在云清晚身上。
云清晚暗松口气，裹着外袍艰难地坐起身。
她身子就跟碾过似的，稍有动作就疼的不行。
姜煜背对着云清晚站起身，有些歉疚道：“抱歉，我中了媚毒。”
犹记得云清晚的挣扎。
可惜他已经丧失理智，凭着本能……
“这次是我不对，我会弥补你，可以帮你完成一件事。”
紧接补充道：“我能力范围内的任何事。”
云清晚怔怔地看着男人背肌上的抓痕，不禁俏脸一红。
见云清晚迟迟不答话，姜煜回头。
四目相对，她满脸通红地垂下眼帘。
“我知道了。”
姜煜心里又是一阵躁动，他紧了紧眉头。
借由着捡衣服的动作，他上前两步，与云清晚拉开距离。
“我给你时间考虑，考虑好了告诉我。”
姜煜声音淡淡的，气质恢复以往的冷峻，与床榻上的他判若两人。
如果不是中媚毒，他是不是不会碰自己？
心头莫名发堵，云清晚咬咬唇。
现在不是情绪上头的时候，想到迷茫的未来。
云清晚垂眸，很快冷静下来。
趁着姜煜心怀愧疚，她要抓住机会彻底抱紧姜煜大腿。
侯府这样的是非之地，她还遭孙氏厌弃。
没有姜煜撑腰的话，她估计会被赶出侯府。
思索一阵，云清晚再看向姜煜。
他已经穿好衣服，从始至终都没回头再看她一眼。
“大公子不必如此。”
云清晚声音沙哑，朝着姜煜笑起来。
姜煜身形微顿，并未回头。
她扶着柱子站起身，弱弱地说：“没有大公子，我早就被赶出侯府了。”
“在青崖县，也是大公子多次救我于水火。”
“大公子的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
“所以大公子这般……”云清晚顿住，随后缓缓说：“我心甘情愿。”
“大公子心中也不必有负累，今日的事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担心姜煜不信，云清晚言辞恳切：“我对天发誓，绝不会告知旁人。”
姜煜终于施舍她一眼眼神。
云清晚努力扯出一个温婉大方的笑，“我只有一个请求。”
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无奈地看着满地衣服碎片。
“大公子离开前把祠堂收拾一下，再给我准备一身衣服即可。”
姜煜紧紧盯着云清晚。
似乎在考量她话中有几分真实性。
云清晚则低垂眉眼，用姜煜的大氅把自己裹的密不透风。
良久，他才喑哑地回：“好。”
云清晚心底暗自庆幸。
适才姜煜提出给她一个承诺时，处处防备。
生怕云清晚借此攀上他。
云清晚清楚这一点，所以恰当后退一步。
此举不光打消了姜煜心中的疑虑，同时会对她生出几分怜惜之意。
毕竟从前是她勾引在先，才与姜煜有肌肤之亲。
这次是姜煜中毒，强迫与她发生关系。
只‘强迫’这一点，云清晚就能让姜煜对她更加愧疚。
也是这么一点的愧疚，能让她在侯府站的更稳。
姜煜默不作声地开始收拾地上的碎片。
捡到云清晚的衣服碎片时，他莫名觉得布料攥在手里发烫。
祠堂一地狼藉很快收拾好。
姜煜又送来一身一模一样的衣服。
云清晚怯怯地接过他递来的衣服。
目光相触，她立即躲避低头。
姜煜眸色柔和几分，“此事是我不对，不必如此怕我。”
云清晚‘嗯’了声。
“大公子快些离开吧，时辰不早了。”
云清晚抱着衣服转身，姜煜叫住她：“为何在祠堂待着？”
云清晚苦笑：“惹了夫人不高兴，夫人罚我在祠堂抄写女则和女经。”
不等姜煜开口，她急忙说：“再有一个时辰就天亮了。”
“大公子早些离开，避免惹人议论。”
说完，她抱着衣服钻回祠堂。
姜煜立在祠堂门口，想到堆在几案上一摞摞的纸，眸色微沉。
等祠堂外没了动静，云清晚探头瞥一眼。
姜煜身影已经不在，她呼出口浊气，忍着浑身酸痛坐在蒲团上。
让姜煜这么一耽搁，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抄完。
云清晚拿起笔，刚写两行困意席卷而来。
她打着哈欠放下笔，眼皮子不停地往下沉。
困，实在太困。
床事太耗费体力，姜煜还那么激烈，云清晚已经熬不住了。
“就躺一会儿。”
云清晚咕哝着，闭着眼睛趴在几案上。
她睡得昏昏沉沉，姜煜走到几案前，也毫无所察。
姜煜看着云清晚疲惫的样子，轻叹一声。
终究是他做的不对。
捡起地上散落的纸张，姜煜去拿云清晚手里的毛笔。
他的指尖刚碰到笔杆子，云清晚忽然捏紧。
姜煜的手凝滞在半空，有些慌张地看着眼睫轻颤的云清晚。
云清晚砸吧两下嘴，像是梦呓般含糊不清地说：“我会继续写，一定会写完。”
原来是说梦话。
姜煜的心落下，轻佻地拿过云清晚手里的笔。
蘸了墨的笔放在砚台上，姜煜去拽云清晚压在手臂下的书。
他不敢太用力拽，担心惊醒云清晚。
好在人睡得很沉，姜煜把书拽出来，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姜煜把皱巴巴的书页抚平，把烛台放在手边。
他执笔正要续着云清晚的写，趴在几案上的人忽然扭过头。
姜煜吓住，握着笔的手悬停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