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一招狸猫换太子!
钱氏得了主意也不再管弄琴,脚下飞快,赶紧从梁府大门开了一个小缝跑了出去。
只不过这一切都被弄琴看在眼中,她扯了扯嘴角,垂眸掩住眼中的恨意。
玉瑶郡主与李明远的亲事是定在十一月十四日。
正巧十一月二十日的时候,是老太君的五十五寿辰。
到时候在婚宴上,装作无意之间提起的模样,把这事儿给说出去,再趁机多请几位有权有势的。
当然了,到时候老太君这么一说,玉瑶郡主应该不会当场驳了老太君的面子。
只要玉瑶郡主一来,那李明远大概率也是要跟着来的,李明远一来,上京的那群公子哥儿多少也是要来凑个热闹。
不说别的,就他们送的贺礼,也够梁府撑一段时日了。
这些都是老太君私底下的打算罢了。
等真正到了日子的时候,梁府里的主子们起了个大早,老太君还派人去了公主府,让梁敬亭能不能同榕华公主说一声,她们的马车跟在榕华公主的马车后一同进去。
可惜公主府那边回话却是,榕华公主生性随意,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过去,就不耽误老太君他们的时间了。
这明显就是拒绝的意思。
老太君哪里又知道榕华公主同梁敬亭压根与情投意合沾不上边儿,又怎么能够趁机占到榕华公主的好处呢?
钱管事也一大早去了库房里,把流光盒装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怎么觉得流光盒这么黯淡无光,好似蒙了一层灰一般,难道说是许久没有清理的原因?
其实库房里不只流光盒是这样的,就连其他的物件儿也是灰蒙蒙的。
应当是许久没有拿出来擦洗的原因。
钱管事自我安慰了一番之后,把东西装好,送到了梁景琰的身边,然后再在梁府的门口站着,目送着老太君他们的马车远去。
等到看不见马车的影子之后,才转过身。
这一转身,就见着自己的妻子在门边儿探头探脑的。
他皱眉呵斥,“你在这里做什么?”
要是冲撞了老太君可不得了。
钱氏支支吾吾的,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来,眼瞅着钱管事就要发火,不复前几日的趾高气扬,反倒带了些讨好,“嘿嘿,我这不是闲着没事儿,就过来瞧瞧吗?”
“没事不知道在家里多帮儿媳妇干点儿活?别在这外边晃悠!”钱管事也没多在意,拂袖朝着府内走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见着钱氏之后,他的这个眼皮儿啊,就一直跳个不停。
太尉府门口,人声鼎沸,全都是道贺声。
比起公主尚驸马那次,也差不到哪里去。
玉瑶郡主在上京已有两三年的光景,现在才把婚事定下来,也算是慢的了。
日子定在这个十一月,也是因为榕华公主前些日子成了婚,玉瑶郡主说是想同榕华公主在同一年办喜事儿。
两人算是闺阁内的手帕交了。
有了榕华公主的名头,倒是没人再敢乱嚼舌根子,说玉瑶郡主恨嫁的事情。
老太君在大夫人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抬眼望去,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她也忍不住跟着扬起嘴角来。
“走吧。”
“是。”
老太君走在最前面,旁边是大夫人,梁景琰跟在二人的身后坐着轮椅,膝盖上放着送给玉瑶郡主的新婚贺礼。
大老爷早就走到另外一边儿,同自己熟稔的人闲聊起来了。
不过也是他捧的多,说得多,人家最多只是搭理几句,或者施舍一个眼神。
倒是二房的两口子都规规矩矩的跟在最后。
等到了门口,大夫人赶紧从老太君的手中把请帖递了过去,梁景琰则是走到一旁记录贺礼的地方,把流光盒也递了出去。
记录贺礼的小厮在听到流光盒的名字之后,微微挑了一下眉,随即把册子往前边几页翻了几下。
“梁大公子,您确定是流光盒吗?”
“是。”梁景琰点了点头,不知道这小厮为什么会这么问,“可是有什么问题?”
“公子请您稍等一下。”说完,小厮把手中的册子往旁边小厮的手中一塞,一骨碌的跑进了府内。
没一会儿,就带着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梁大公子。”那管事见着梁景琰之后,拱了拱手,随即接过记录册子翻看起来。
梁景琰微微皱眉,不就送个礼吗?怎么要如此麻烦?
“景琰,怎么回事?”老太君原本也是准备等着梁景琰记录了贺礼之后,一起入府的。
哪知道这一等就等了这么久。
她就让大夫人扶着她过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后来的那位管事,看了看册子之后,又见着老太君,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老太君,可真是巧了,您们送的这个流光盒,刚才进去的人,也送了一份一模一样的。”
“不可能!”老太君听了这话,下意识的反驳道。
这流光盒,当初老侯爷送给她的时候,说过,是他从海上剿匪所得,翻遍整个安国,只此一件。
“那就得罪了。”那管事见老太君如此,只好把盖住流光盒的帕子一掀,流光盒的外貌展露了出来,又同身边的小厮耳语几句,让他去取来另一件流光盒。
梁府送的这一件流光盒黯淡无光,根本与名字不相匹配。
可是老太君就算是见着了,也没有在意,毕竟,她都多少年没用过这流光盒了,许是放的久了才使得黯淡无光也说不定。
如同这般的物件儿也不是没有,像一些宝石玉石,翡翠,许久未佩戴也是要保养的,不然一样放久了黯淡无光。
只有站在一旁的梁景琰皱,才觉得这件事好似有些不对劲。
因他们的这边的情况,引得许多前来道贺的人也不送礼了,排在他们的身后准备看热闹。
小厮腿脚伶俐,去的快,回来的也快,手上也捧着一个用红布罩起来的大盒子。
管事把两件流光盒并排的放到了外面放贺礼的桌子上,掀起另一件盖住流光盒的红布。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刚掀开红布的流光盒哪怕在阴天下,也是流光溢彩,夺目照人。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另一件流光盒的上面,都时不时的流露着粉紫色。
也有的角度呈现的是一片莹白。
而梁府送的那件,是灰白色的,两件摆放到一起,立见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