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着,除了灵儿的归来让孟朝言高兴了一阵子,她在十一月初的时候,收到了一封请帖。
是玉瑶郡主让人送过来的。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灵儿把孟朝言身上的披风拢了拢,,脑袋凑了上去。
原来,这是一封婚礼的请帖。
是玉瑶郡主要与李明远成婚了。
当初为了玉瑶郡主,梁景琰和李明远可是闹了好些不痛快。
李明远这个人吊儿郎当的,虽说用玉瑶郡主来刺激梁景琰,可他本人一点儿要娶玉瑶郡主的意思都没有,没承想,许久未听到过两人的消息,现在居然直接把还礼的请帖都送到了她的手上。
这不得不让孟朝言怀疑,这场婚事,是李明远的故意的。
可是梁景琰现在在他的眼里,恐怕已经是废人一个,不成气候。
那何必要利用自己的婚事,再来激怒梁景琰呢?
说句不好听的,娶了榕华公主的又不是梁景琰,哪怕梁景琰再愤怒,也不能做些什么。
孟朝言把请帖放到了桌子上,这婚礼,她是一定要去的。
一是因为这请帖,是玉瑶郡主给她发的,李明远的面子,她可以看不上,但是玉瑶郡主,也算是她的贵人了。
二来则是,她也想去看看,这场婚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同样收到请帖的,还有梁府。
当然了,粱府的请帖,也是玉瑶郡主派人送过来的。
实在是看在榕华公主与驸马爷的份上。
老太君高兴不已,心中暗道,果然,让敬亭娶了榕华公主这一步是走对了。
“景琰,你说说,这郡主的大婚,我们送什么的好?”
梁府现在的日常开销全都靠着铺子里每月赚的钱,吃的用的,大多都是庄子上送过来的。
以往那些圣上赐下来的那些东西,早就随着勇毅侯府被收走,一同收回去了。
就连梁敬亭迎娶公主的礼箱,都是老太君的私人物品里出的。
像玉瑶郡主这样的成婚,那也只能动老太君的私库。
梁景琰想了想,抬头说道,“我记得祖母有一件梳妆盒,盒面镶嵌的是一层薄薄的贝壳面,摆在梳妆台上,阳光一照,可谓是流光溢彩,绚丽夺目,祖母,何不把这梳妆盒作为公主的贺礼?”
老太君闻言有些沉默。
梁景琰所说的这个盒子,并不是她的嫁妆,而是勇毅侯当初千方百计寻来送给她的。
年轻时,她也是个爱美的女子,这梳妆盒自从勇毅侯送给她之后,她也是日日摆放着。
梁景琰那时候年岁也小,老太君也没想到他偶然见过一次之后,到现在居然还记得。
其实哪里是梁景琰记得这么清楚。
在玉瑶郡主要与李明远成婚的消息前几日有了影子,梁景琰就找来钱管事把粱府库房的单子找出来看了一番。
要说钱管事为什么会把库房的单子给梁景琰看,还不是因为老太君平日里对梁景琰的器重。
钱管事又想到,这粱府以后也是梁景琰的,现在只是看看库房的单子,又没有要库房的钥匙,看看也是无妨的。
从梁敬亭与榕华公主大婚之后,梁府库房的东西越来越少,大多都是老太君的私人物品。
这流光盒,已经算粱府库房里,最出彩的一件儿物品了。
说实在的,老太君这么犹豫,半天没有说话,也是舍不得的。
她要是舍得的话,在梁敬亭娶榕华公主那日就送出去了。
还有一个原因,榕华公主不管得了什么好东西,也不会高看老太君与粱府一眼,那她又何必用自己喜欢的东西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呢?
玉瑶郡主不一样。
玉瑶郡主,可是最早的时候,老太君为梁景琰看中的媳妇儿。
她是打心眼里喜欢,可惜了可惜。
两人终究是有缘无分。
老太君也不明白,玉瑶郡主要是嫁给了李明远,那与梁景琰也没有什么关系啊?有必要用这么贵重的礼吗?
梁景琰一见老太君的犹豫,笑着解释说,“祖母,您也不想想,李明远先前为了玉瑶郡主还与我闹不快,现在我们送上这份儿贺礼,以表两家一笑泯恩仇不说,玉瑶郡主日日见着这盒子,总是能记得粱府的。”
他说的如此轻描淡写,仿佛双腿并不是李明远毁掉的一般。
老太君听了梁景琰的解释,也是转过弯儿来。
李明远的背后,可是太尉府,玉瑶郡主身后,可是北辽城。
不管讨好谁,总是没错的。
这份儿礼,不得不送,而且如同梁景琰说的,要送的出彩,让人耳目一新,在心中留下印象。
等到老太君点了头,梁景琰就吩咐了下去,这流光盒,等到玉瑶郡主成婚那日,就要从提前从库房提出来了。
钱管事垂头应下。
钱氏也知道了玉瑶郡主成婚之事,也知道梁府收到了帖子,等到钱管事一回家,就旁敲侧击的打探着梁府要送的东西。
听到是流光盒之后,脸色巨变,手足无措的惊呆在原地。
钱管事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大忙人,弄琴来了之后,他原本觉得钱氏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可知道她赌博输了家里的积蓄之后,只觉得多看她一眼都是厌烦。
回家匆匆换过衣物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哪里会看见钱氏的变化。
钱氏等钱管事走了之后,一直呆呆的坐着,大儿媳来过一趟,见着她这般,叫两声没回应,翻了个白眼也离开了。
直到她看见屋子外面的弄琴一闪而过。
她赶紧走了出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把弄琴抓回了屋里。
“你这是做什么?”弄琴皱眉。
钱氏长相粗壮,力气还很大,拉着她的手也不知道使了多大的劲儿,弄的她生疼。
“你上次说的,如果把库房的东西拿出去当掉,又没钱赎回来,府里的人正巧又要用这些东西了,你说该怎么办?”
弄琴眼眸微闪,嘴角轻轻扬起,“我说钱氏,这主意是我给钱管事出的没错,可是钱管事不是没用上吗?怎么现在你要这般来问我?”
“其他的你别管,你就说说,碰上这样的情况,应当如何处理?”钱氏一直都看不上这个浪荡蹄子,现在这般询问,也是迫于无奈了。
“这个问题,倒是好解决,就找个差不多的顶上,让他们看不出来不就行了?”弄琴把手中的帕子绕来绕去,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说的这个,这个叫。”
“叫狸猫换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