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啊,晚上我看情况再说,先走了啊。”夏晓禾跟那女知青道了谢。
陪着周兰来到村小,恰好,小学上午第一节课下课,一群小孩子蜂拥着从教室里跑出来,满操场的撒欢。
连夏晓禾也感受到了这种蓬勃的朝气。
“晓禾姐。”
突然有人喊自己,夏晓禾转身一看,就见一个年轻女孩一脸甜笑的站在自己身后。
“呀,你?”夏晓禾努力搜刮着记忆。
秦巧玲手里抱着课本,有些羞怯的笑道,“晓禾姐,咋地?认不出我了?我也是今天才来报到呢。”
夏晓禾立刻猜到了,“巧玲,还别说,你今儿这样真像一名老师。”
秦巧玲今天穿了一件新的呢子大衣,梳着齐耳的短发,看起来斯文白净,比城里那几个女知青看起来还有文化的样子。
“晓禾姐,我爸昨晚都跟我说了,我谢谢你。”
“气啥,我也没做啥,主要是你有这个能力。”夏晓禾道。
又见她怀里抱着课本,笑问,“这课本都拿上了,上午上课了吗?”
“还没。”秦巧玲道,“这个学期快结束了,校长早上给我们仨开了会,说是我们目前的主要任务是协助现有老师办公教学,下学期开始再看情况教课。”
“嗯,挺好,加油哦。”夏晓禾鼓励道。
秦巧玲点头,“嗯,晓禾姐,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教学。”
“好。”夏晓禾拍拍她的胳膊,笑道,“那你先忙,我跟你婶子要去厨房那边,中午啊,你就能吃到你婶子做的饭菜呢。”
秦巧玲道‘好’。
夏晓禾几人便往那西北角的两间小屋走去,那就是村小的厨房,一间放柴火,顺便是张老头的卧房,另一间便是厨房。
二年级教室门口,郝红玲眼神嫌恶的盯着厨房门口正说话的夏晓禾。
夏慧慧站在她身边,一脸疑惑,“她咋来了?”
“谁知道呢?”郝红玲冷哼一声。
夏慧慧瞅她这样就笑了,“行了,红玲,你跟她置气也没用啊,关键是人家致远愿意娶她。”
“致远肯定是被逼的。”郝红玲不忿的说,“咱们在人家地盘上,没办法,你就等着瞧吧,回了城,致远一准跟她离婚。
哼,一个乡下泥腿子,还想攀高枝?她也配?”
夏慧慧撇撇嘴,“好了,红玲,你别这么大声,小心被人听了去。我不跟你说了,我下堂课四年级语文,先走了。”
夏慧慧急匆匆走了。
夏慧慧跟郝红玲是同一批下乡的知青,郝红玲跟陈致远一样都是省城来的,家境很不错。
以往家里寄来的好吃的,郝红玲都会分点给夏慧慧。
夏慧慧自然也对她不错。
可是,自打陈致远跟夏晓禾结婚后,郝红玲就像变了一个人,说话做事没有分寸。
就像刚才说的泥腿子?
这话也是能当众乱说的?这不就是赤裸裸的瞧不起农民兄弟吗?
夏慧慧忙跟她划清界限,先溜了。
厨房这边,夏晓禾也跟张老头聊上了,两人就坐在厨房门口,夏晓禾听他说过去参加革命的一些事,周兰则在屋里勤快的收拾着。
丫丫是第一次来学校,喜欢的不得了,夏晓菊就陪着她满操场的溜达。
这操场的地软,摔了也不疼,丫丫玩的很开心。
一直到学生们放学,张老头要和周兰给学生们打饭。
夏晓禾就去二年级教室等了夏晓花,姐几个先回家去。
一回家,就听见夏老太在院子里骂:“这一个个的懒的跟蛆一样,都啥时候了,连饭也不做?还等着我老婆子做给你们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