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夏晓禾笑了,又对周兰道,“妈,以后,你只管将学校的活做好,年底工分的钱,你得自己拿着。
以后这钱就是你的私房钱,谁问你要都不许给。
我爸他要敢跟你要,你就踹了他。
记住,妈,你不能心软,你一心软就中了我爸的圈套了。
你得硬下心肠来,他心疼他爹妈,但他也是当爹的,他得护住自己的孩子。
另外,晓花还小,打小没人管她,小丫头正是成长的时候,你以后多用些心,至少让她吃饱肚子。”
“知道了。”周兰重重点头,女儿说的她全记在心里了。
最后,夏晓禾又自信道,“你们相信我,等我进城后,我一定会混出个样儿来的,日后,肯定能接你们进城享福。”
“我们信。”周兰和夏晓菊母女相视一笑。
而彼时,在厨房收拾的张月娥,越想越气,最后气的将抹布往锅台上一扔。
这早上明明是说鸡蛋的事呢,最后咋赔了夏晓菊钱,让周兰少交工分,还让夏晓花一天吃两个鸡蛋?
还有昨天晚上,明明她二房想要记分员的工作,结果啥没捞着,倒是便宜周兰找了个好活。
这好事咋全落在了大房头上?
张月娥不服,跑去找夏老太,“娘,咱就真依着大嫂她们胡闹啊?晓菊都嫁人几年了,竟然还能回家要钱?
这钱给出去了,不就便宜老赵家了吗?
还有大嫂,挣个整工分咋了?咱们没分家,还是爹娘当家,甭管在外头挣多少,那交到公中,那是老夏家祖辈传下来的规矩,凭啥到她这里就改了?
还有晓花,一个丫头片子还一天吃俩鸡蛋?咱家那鸡下蛋又不勤,照这样吃下去,鸡蛋都留不到过年了。”
夏老太白了她一眼,“你跟我说啥用?你爹做主的,你找你爹说去。”
她刚才回屋就跟老头抱怨过了,被老头撅回来了。
现在老二媳妇是想拿她当枪使呢。
老头说了,给夏晓菊钱,那是为了笼络周兰和夏晓禾,其实主要是夏晓禾,毕竟这丫头今非昔比了,找了个城里大学生男人。
老夏家几辈子都没出个大学生,文化人,这回也算是祖坟冒青烟了,虽是女婿,但夏晓禾要是管教的好的话,能顶半个儿。
而且,周兰还跟以前一样,照样交六个工分,对公中而言一点不亏,并且,中午还少吃家里一顿饭,替家里省钱了,怎么说,老夏家都不亏。
晓花吃鸡蛋,家里的鸡本来就是小丫头喂的,多吃两个能算什么?
所以,其实算起来,除了给夏晓菊那三十四块钱,是实打实的割肉之外,其他的,跟过去没啥变化。
他们一家子并未吃亏,只是,觉着大房占了便宜,而这便宜没被自己占着而已。
夏老太以往偏心二房,可如今,老头的话也点醒了她。
老大老二都是她的孩子,无论哪房出息了,他们老两口都会跟着沾光。
老二两口子不服,那就让他们自己争点气,撺掇老两口使坏,他们不干。
所以,夏老太直接一番话将张月娥撅了。
上午,夏晓禾闲来无事,就跟大姐还有丫丫,一起送周兰去村小学。
村小学就在大湾村的东头,离知青点宿舍挺近的。
路过知青点的时候,夏晓禾还朝里喊了一声,“陈致远。”
一个矮个女知青从屋里出来,倒是挺和善的跟她招呼,“是夏同志啊?陈致远一早去镇上了,明天你们要回城里,今天晚上,我们几个知青点的同志,想烧桌好菜给他饯行,夏同志有空,晚上也一起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