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纯向老爷子拜完寿,便独自去了司家医务室。
做了几项检查,结果一出,司纯震惊。
情况很不妙。
她的流产迹象竟比昨天还要严重。
司纯不敢耽搁,赶紧给自己开了药和针水,再次回房输液。
外面的热闹,自然就与她无关了。
到了正午,外面传来震天的鞭炮声与礼炮声。
午餐开席,众宾入座。
司家女佣来请,司纯本不想去,她现在需要静养,不宜走动。
可想到祁森闻给她准备了专属于她的歌,她这个当事人怎能缺席,于是,便补了一下妆,随女佣入席。
这场寿宴,每一张酒席对应的宾都很讲究,社会地位越高的人所坐位子越靠前。
而司家人作为主人家,所坐是最中央的二十桌。
这样一来,便能近距离欣赏到中央舞台上的表演。
此时此刻,在中央舞台上表演的是当下一个十分火爆的女子乐队,她们每一个都年轻貌美、技艺超凡,且配合的天衣无缝。
但这场视觉与听觉的盛宴,司纯却没有心思去看去听,因为,她一来,视线就落在了悦悦身上。
因为今天的悦悦跟往日很不一样。
小家伙脸上竟然化了淡妆,涂了口红,此时着一身粉红公主纱裙,整个人精致漂亮的胜过洋娃娃。
“悦悦今天好漂亮啊!”司纯由衷的赞美。
“妈妈今天也好漂亮。”悦悦靠在外婆怀里,声音奶奶的,完全不似平日里响亮有力,神色也怏怏的,完全不似平日里活泼好动。
司纯立即察觉出异样。
早上向老爷子拜寿时,悦悦就一直由沈觉明抱着,现在要吃午宴了,悦悦又一直被外婆抱着,貌似今天悦悦就没下过地。
“悦悦,告诉妈妈,你是不是不舒服?”司纯当即伸手,想要摸摸悦悦的头。
“别碰。”外婆却反应很大,一把打开了司纯的手,随即,连忙解释:“小纯,悦悦确实是有点不舒服,可能是昨天带她骑马,吹了风,她有点感冒了。没告诉你是怕你担心,没什么大碍,已经吃了药了。”
“感冒了?那有没有发烧?”司纯一听,担心的再次伸手,想要探探悦悦的额头。
可她的手伸到一半,再次被外婆拦住。
“没发烧,没发烧,你真的不用操心。你现在要管的是你自己和肚子里的宝宝,悦悦交给我就行了。”外婆嗔怪的瞪司纯,“还是说,外婆真的已经老到让你这么不放心了?”
“外婆,我不是这个意思。”司纯只好收回自己的手。
这时,舞台上的女子乐队表演完毕。
祁森闻压轴登场。
现场年轻人无不激动捧场。
祁森闻先是为老爷子献唱了两首祝福歌,第三首时,他说他要送给现场的一位女士。
他没有点名,但懂的人自懂。
祁森闻唱歌的声音与他说话的声音,完全不同。
他说话的声音,低沉、性感,充满磁性。
他唱歌的声音,却清澈、纯净,是妥妥的少年音。
声乐响,祁森闻歌声起:
“又一季开了花,又一地雪成画,再一次问你还好吗?
我还是很牵挂,却始终像哑巴。
敬杯酒,故事与她。
等三月风再起,我还是会如期。
再相遇,我依旧满心欢喜。
那一刻我铭记,你也将无人代替。
这一世,不问归期。”
唱到这,祁森闻将目光投向了宴席上的司纯:
“比起山河万里,不如星空和你;
从此心底,刻下是你的名。
只想余生是你,风花雪月是你;
给予四季,将你尽收眼底。”
司纯望着台上深情演唱的祁森闻,整颗心,狂跳如雷。
只想余生是你,风花雪月是你,从此心底,刻下的只有你的名。
这何尝不是她的心声。
“越过山河万里,所以我来见你。那是因为,我视你如命。”
唱到这,祁森闻眼里的深情已经要实质化。
“与你深信不疑,惺惺相惜从未缺席。我心所致,已足矣,有你!”
我视你如命,有你,足矣!
一曲毕,全场哗然。
祁森闻开唱前就特意表示了这首歌他要送给在场的一名女士,而这首歌明显是在表白。
也就是说,祁森闻有喜欢的人,且就在现场。
这简单就是一条爆炸新闻。
毫无悬念,不出半个小时,祁森闻就会冲上热搜榜第一。
而现场议论之声四起:
“天,太炸裂了!”
“谁,是谁,祁森闻表白的那个女人是谁?”
“大家快找找。”
“现场这么多人,怎么找?”
“你们看,祁森闻看向那边,那边所坐都是司家人。”
“难道他喜欢的是司家女儿?”
“司家女儿可多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所猜离真相越来越近。
司纯赶紧低头,不敢与祁森闻对视,就怕被人发那位司家女儿就是她。
沈觉明此时就坐在司纯左侧,他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眸底寒意惊人。
他突然起来,来到外婆身边,轻声道:“外婆,悦悦睡着了,您抱了这么久,应该手都酸了,我来抱吧。”
闻声,司纯扭头望去,果然,就一首歌的时间,悦悦竟然已经靠在外婆怀里睡着了。
自两岁后,悦悦就已经不再午睡,看来这次感冒很严重。
司纯担忧的看着沈觉明从外婆手里接悦悦。
就在沈觉明将悦悦抱过来之时,睡着的悦悦突然脑袋朝一边偏了一下,额前的刘海也跟着朝一边倾斜,露出了半边小额头。
可就这一下,司纯瞳孔地震。
因为悦悦额上有伤,伤口很深,缝了整整四针。
在此之前,一直被厚重的刘海遮着,司纯竟毫无所知。
“悦悦……”司纯惊的从沈觉明手里抢过悦悦,撩开刘海细看。
伤口呈三角凹形,作为医生,她一眼判断出是撞击硬.物的边角所造成,且伤口之深,当时一定流了很多很多血。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司纯一把揪住沈觉明的衣襟,声音都带了颤抖。
她的悦悦,受了如此重伤,她这个做妈的竟然完全被蒙在鼓里。
“摔的,悦悦额头上的伤,是摔的。”外婆见事情瞒不住,生怕司纯怪罪沈觉明,赶紧向前解释:“觉明当时在医务室照顾你,是我,是我没看好悦悦,都怪我。”
“也就是说,这伤是昨天下午留下的。可正常摔跤,不可能伤得这么重。外婆,你跟我说实话。”
伤口这么深,以后极有可能会留痕啊,她的悦悦长得这么精致漂亮,脸上怎么能有伤疤,司纯眼睛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