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不说话了。
他一向这样,做什么事都是大男子主义。
什么时候都要拿到主动权,包括在床上的时候也是。
林默四年前就习惯了。
她索性点头,不跟他争:“好,那谢谢了。”
时宴无视她的‘谢谢’,径直去衣帽间翻出一套洗得干干净净的男士睡衣递给林默。
“家里没有你的睡衣,先凑合穿我的。”
这话是真的。
林默当初走的时候,把自己的衣服行李收拾得干干净净,基本上都带走了,除了拖鞋没留下什么衣服。
她接过睡衣,又想说谢谢,被时宴直接打断。
“不过主卧的浴室我要用一下,楚宁那边不方便。”
这是人家的公寓,人家的地盘。
林默还能说什么?
她点点头:“你随意。”
时宴就进去洗澡去了,没一会儿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林默想了想,自觉地把主卧的毯子拿出来,替他铺在沙发上。
下雨了,天有点凉。
晚上气温会降得更低。
等她铺好,时宴套着睡衣从主卧出来,手里拿着块毛巾正在擦头发。
湿漉漉的短发凌乱垂下,眉眼清爽干净,没有了往日的平仄疏离,给他的气质平添一抹慵懒。
林默挪开目光,指了指沙发。
“都给你铺好了,你睡吧,我进去了。”
说完,不等时宴回应,她就起身匆匆离开厅。
“砰”的一声把主卧门关上了。
正在擦头发的时宴偏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叹了一口气,默默往沙发里去。
林默快速洗了个澡,套上了那套男士睡衣。
尺码很大,她骨架小,整个人看上去宽宽大大松松垮垮,不过总比没穿的强。
房间里一片安静,窗外雨声不断。
林默躺在宽大的床上,睁着眼睛睡不着。
被子里,枕头上都是来自于他的味道。
独特,久违,熟悉。
像是从来没有离开过她一样。
林默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那些尘封已久的画面,曾经在这张大床上,他们无数次的耳鬓厮磨,从陌生到熟悉,到热恋,再到刻骨铭心。
如今,已物是人非。
林默在床上翻了几圈,直到深夜十二点,她还没有一点困意,安眠药在九树公寓,她也没有随身携带。
她索性起身去倒杯水喝。
经过厅时,一眼便看到时宴躺在沙发上,修长的身躯漫过沙发,长手长脚的耷拉着,看上去并不宽敞。
白色的毯子掉在地板上,他的身体都暴露在凉飕飕的空气里。
他整个人淹没在黑暗里,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
林默放轻脚步走过去,弯腰捡起毯子,重新盖在他身上。
沙发窄挤,盖不完整,林默费了点时间,在黑暗里调整毯子的形状。
手腕忽然被一只大手握住,然后猛地一拉。
林默一时不防,整个人跌在时宴的身上。
没等她反应过来,后脑勺被扣下去,随即,男人的吻贴了上来。
带着猛烈的不可抗拒的攻势,带着炽烈的气息,肆无忌惮的入侵她的全部感官。
林默的脑子嗡嗡作响,所有的理智都被他拽入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林默快要喘不过气来,时宴才松开了她。
嗓音沙哑低沉道:“大半夜的,出来关心我?”
林默的脸阵阵发烫:“我没……”
时宴再次仰头封住了她的唇,堵住了剩余的话。
这一次吻得更久,更用力,更疯狂。
黑暗里,林默的心跳如擂鼓,趴在他身上低低喘息。
直到一吻结束,时宴紧紧把她扣进怀里,夹杂着偷偷摸摸见不得光的卑微和压抑。
“默默,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