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狼之词一句接一句。
林默抬手捂住了脸，耳尖和脖颈红成了一片。
“咔哒——”
浴室门打开。
时宴披了件浴袍出来，浴袍有些短，一看就是女款的，被他套在身上，露出结实的大长腿。
那是她的浴袍！
林默死死盯着他，眉眼里都是执着。
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时宴识趣开口。
“衣服脏了。”他指了指地板上凌乱的衣裤，“要不，我光着？”
林默扭过头。
“滚，别发骚。”
时宴：“……”
几年不见，脾气倒是大涨了。
林默扭头进了浴室。
反正这件浴袍她是不想要了。
更不想和他这么尴尬的待在一间房子里，还面临如此炸裂的尺度。
关门前，她冲着外面说了一句：“时先生，希望在我出来之前你能麻溜地离开，否则我告你私闯民宅。”
砰——
浴室门无情关上。
时宴站在原地，垂首摸了摸胸膛上的抓痕，薄唇抿起。
猫爪子挺锋利的。
专留着挠他了。
“叮咚——”
这时，厅有门铃声响起。
时宴出去开门。
陈让站在外面：“时总，早上好，昨晚过得怎么样？”
时宴拢了拢浴袍：“还行。”
陈让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最后落在他的脸上。
“您这黑眼圈……一晚没睡啊，不会守到天亮吧？”
陈让太了解他了。
好不容易苦了四年，见到心头的朱砂痣，肯定盯着人家看了一夜舍不得眨眼吧？
时宴瞥了他一眼：“有事吗？”
陈让拎起几个纸袋递给他。
“这是你凌晨四点给我发消息，让我准备的换洗衣服和早餐，猫已经替你喂了，猫砂也铲了，八方城的卫生也找人打扫了。”
“嗯。”
时宴接过纸袋，吩咐一句：“车上等我。”
陈让往里面瞅了一眼，略显八卦：“林小姐呢？她不会还没醒吧？”
时宴：“要不你进来，我出去？”
陈让连忙摇头，连连后退：“不了不了，我去车里等你，我们车上见。”
时宴利落关门，直接把他关在门外。
“……”
林默从浴室出来时，时宴已经穿戴整齐。
黑西装，白衬衫，袖口干净，领带一丝不苟，看上去衣冠楚楚。
他垂着头，正把早餐整齐地摆在桌子上，动作干净利落，气质清冷优雅。
看到林默出来，他默默拆开筷子，摆在餐桌上。
“你怎么还不走？”林默问他。
“等你出来。”时宴加了一句，“有个东西落在你的卧室，我要拿走。”
林默反应过来，她刚才换衣服，把门反锁了。
她侧身，让出一条道。
时宴默默进去，在地板上翻了两下，从褶皱的衬衫里抽出一条发旧的领带，仔细叠好，装进内侧口袋里。
这一举动，被林默瞥见了。
那条领带的花色熟悉，是她人生中买的第一条奢侈品，她也忘不掉。
她瞥过头，淡淡不去看他。
时宴走出房间，自觉地往门外走去。
他怕走得慢了又引起林默的厌烦心理。
到门口时，他默默留下一句。
“你的肠胃差了很多，记得吃饭。”
林默：“……”
房门轻轻合上，他是真的走了。
林默望着占据半边餐桌的早餐。
各种粥，小米糕，面食，猴菇汤……
满桌子都是她曾经爱吃的，养胃的。
她扭过头，直接点了外卖，一点没碰这些东西。
趁着时间还早，林默进主卧收拾东西，满地的衣服他也没带走，纠缠着她的内衣散落在那里。
林默一件件分开，最后把属于他的东西全部丢进垃圾桶。
然后把自己的衣物单拎出来洗。
刚才对着镜子洗漱时，就发现浑身的痕迹了，密密麻麻，像在盖章。
狗男人！
“嗡嗡——嗡嗡——”
手机震动响起。
是钟雪打来的电话。
林默顺手接了。
“默默，你在哪，你没事吧？时宴那个狗昨晚没把你怎么样吧？”
林默想起这个就来气。
“陆医生调的那是什么酒，那么烈，后劲儿那么大，我昨天一杯倒，直接断片了，你怎么也没管我呢？”
钟雪咬牙切齿：“都怪陆知白那个神经病，他昨天非把我扛上车……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我们一会儿公司见。”
林默点点头：“我也一时半会说不清楚，见面细说。”
钟雪刚挂电话。
就被人从后面勒住脖子，斯文好听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说我什么坏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