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陈叔的抱怨,我的心里更很不是滋味,不是怜悯他,而是愤怒他的无耻。

    他心里苦,他心里有埋怨,就要杀我。我是得罪谁了?

    “陈金贵,你个老王八蛋,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我捏紧了拳头,要不是打不过陈金贵这个牲口,我早就动手了。

    “我当初是没提醒过你吗?我是没阻拦过你吗?我真是日你仙人了,你这样对我!还在我面前装可怜,我可怜你个锤子!”

    “你只管动手,老子要是骤一哈眉毛,我就跟你姓!”

    在我的骂声中,陈叔原本悲戚的脸变的狰狞。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陈叔就是在装可怜,博同情。只是,陈叔为什么要在我的面前装可怜,博同情呢?

    我是有什么地方能够帮助到他吗?

    想到这里,我突然懊悔起来,这嘴怎么就这么快啊!

    陈叔都卖可怜了,这不就是不打打算杀我了吗?我这一骂,是给自己来了一脚,把自己往鬼门关推啊!

    猛然醒悟的我在心中哀叹,下辈子还记得这么一件事,一定会多加注意。

    我闭上了眼睛,耳边是水滴落地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我心里越发的紧张,恐慌。

    人上头的时间就那么一会儿,在反应过来自己有活下去的可能后,对生的渴望,让我越发的害怕。

    表现出视死如归,不过是我在强撑罢了!

    等了一小会儿,我并没感受到危险,难道说陈叔被我骂了之后良心发现,已经逃走了?

    眼睛睁开一条缝,正好看见了陈叔那张狰狞的脸在变化,时而凶相毕露,是一头要吃人的老虎。

    时而悲戚可怜,是一个无助的老人。

    在成熟纠结的当头,我是很想逃走的。可是,我怕啊!我现在转身是可以逃走,但是我能跑多远?

    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

    再说了,天亮还有很长的时间,一夜的时间和陈叔玩捉迷藏?

    还没出小区,就得没了小命。

    陈叔此刻还在纠结该怎么办,如果我跑了,反而会刺激到陈叔,彻底将陈叔推向凶残的一面。

    我的脑海中思绪万千,思考着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我发现,陈叔每次露出悲戚可怜模样的时候,眼睛都会盯着我手中的丝绸画卷。

    难道说,我手里的东西能帮助到陈叔?

    陈叔对我一直以来很好,成了那种玩意性情大变,想要杀我,这也不是出于陈叔的本意,都是红衣女子的错。

    我可不是贪生怕死,找借口为陈叔开脱,是因为陈叔可怜,想报答陈叔对我的好!

    嗯!对!就是这样,绝不是贪生怕死!

    我白彬怎么可能会怕死!搞笑!

    “陈叔,你帮过我不少,如果有我能帮的地方,你只管说。是需要我找人超度你?还是要我找人帮你报仇消灭了红衣女子?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不推脱!”

    陈叔好像一直在等我这句话,原本凶险狰狞的脸庞顿时就柔和了起来。

    用可怜巴巴地口吻道:“彬子,叔就双双这一个丫头,她性子软,还总被人欺负,叔这一走,双双可怎么办啊!”

    双双全名陈双双,今年二十了,在隔壁省读大学,是个小猫一样的姑娘。

    在高中期间没少被人欺负,单单是我就替这丫头打发了四波混混的纠缠。

    双双的母亲当初跟野男人跑了,因为母亲的原因,双双在学校总是被人抽脊梁骨,有人骂双双的妈是个婊子,说双双是婊子生的骚狐狸。

    高三那年,双双让我去帮她开家长会,从老师口中得知,双双被隔壁班的女生脱了衣服,扔在女厕所里。

    知道这事的我,本想告诉陈叔,双双却让我保密,因为那个姑娘家有权有势,得罪不起。

    这时我才知道双双让我参加家长会的原因,不想陈叔因为这件事得罪了人。

    双双总说,过了高三,去了大学就好了。

    可好日子才过了多久啊!陈叔就遇到了这样的事。

    “叔,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双双,绝不让人欺负了她!”

    我这话说完,陈叔激动地笑了起来,并且一个箭步冲向了我,像是一辆泥头车撞了过来。

    我很慌,这是什么意思,我都答应帮忙了,怎么还要对我动手啊!

    慌忙间,我下意识的抬手格挡,却发现陈叔并非是撞向我,而是冲入了我手中的丝绸画卷。

    只见陈叔化作一阵黑烟,旋风般地涌入了丝绸画卷。

    丝绸画卷传来一股巨力,像是有一双无形地大手,要从我手中将丝绸画卷抢走。

    我用力地握紧,最后力竭脱手。

    只见丝绸画卷飘在半空中,贴在丝绸画卷表面的黄纸封条脱落,用于捆住画卷的红绳自动解开。

    丝绸画卷漂浮在了空中,散发着淡淡的微光。

    丝绸画卷内是白色的绸缎,白色绸缎内跑出了一只头上有两角,身形像鹿却有尾巴,通体水晶般透明的猛兽。

    这猛兽我儿时做梦的时候长见,神兽辟邪!

    辟邪在屋内横扫,卷起一阵微风。

    微风带着暖意,被风吹过暖洋洋的很舒服。

    微风在屋内跑了一圈,最后重新回到了丝绸画卷内。微风扫过,屋内弥漫的鱼腥味消失不见,就连墙壁,地上的水渍也被带走。

    当一切平息下来,丝绸画卷也落到了我的手中。

    手捧着丝绸画卷,在白色的绢帛上,居然印着陈叔的身影,之前扫过屋子的辟邪却不知所踪。

    我赶紧将丝绸画卷卷好,并用红绳捆上,却发现红绳只要捆上,就会立刻松开。

    之前的黄纸封条也是,只要贴上就会立刻滑落。

    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只得给师傅打去电话询问情况。

    回应我的却只有‘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心中有着很多疑惑,好歹自己暂时安全了。我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身子陷入了沙发之中。

    我那根紧绷的神经舒缓下来,不知不觉间,居然睡着了。

    “白彬,你答应过要帮我一个忙的!”李清洛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吓得从梦中苏醒。

    窗外阳光明媚,灼灼的阳光落在我的手心,我只感觉手心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