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儿,你万不可再如此了。”一听朱由检这么说,刘氏吓得脸色都变了。

    上一次,朱由检直言犯上,朱常洛就发下了雷霆之怒。

    要不是朱常洛死的早,恐怕他们娘俩早就已经被逐出宫门了。

    现在,朱由检还想再来一次,万一又惹得朱由校龙颜大怒,他们娘俩还能在皇宫里待得下去吗?

    朱由校才十几岁,人家的帝王之路可还长着呢。

    现在得罪他,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娘,父皇留下遗命,令我相助兄长,孩儿不敢不从。”

    朱由检顿了顿,继续说道:“况且,就算没有父皇遗命,孩儿也必须要为边疆将士们争上一争。

    刘氏看着自己这个越来越英武的儿子,沉默良久,点头道:“儿啊,朝廷的事娘不懂,但是你要认为对的事,那你就去做吧。是死是活,娘跟你一块扛。”

    “多谢母亲。”朱由检深深一礼。

    御书房。

    当看到自己的弟弟主动觐见,朱由校还是很开心的。

    “五弟,你可是稀啊。”朱由校走下皇位,亲自来到朱由检的面前,上下打量一番,感慨道:“好小子,个头比我都高了,魏忠贤,给我五弟看座。”

    魏忠贤默默搬了一个座位到朱由检背后。

    “多谢皇兄。”朱由检也不气,直接坐下来,看了一眼魏忠贤,随意的说道:“也多谢魏公公赐座。”

    “嗯?”朱由校顿时皱紧眉头,眼神凌厉的看向魏忠贤。

    “殿下折煞奴才了。”魏忠贤也吓得够呛,赶紧跪下来。

    朱由检笑呵呵的说道:“魏公公说的哪里话?我皇兄看重你,早晚有一天,你定能权倾天下。还望魏公公到时候不要为难在下。”

    “殿下,奴才就算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敢为难您啊。”魏忠贤汗如雨下,朱由检说了每一个字,都是要他的命啊。

    朱由校看了一眼魏忠贤,不满道:“五弟,你疯了?他魏忠贤不过是一个狗奴才,贱命一条,我能杀得,你也能杀得,他也配承受你这样的话?”

    “是是是,奴才就是一条狗,贱命一条,主子杀得,殿下也能杀得。”魏忠贤不停磕头,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想破脑袋都不知道,到底哪里得罪了朱由检。

    ……

    看到天幕里的画面。

    大明各个时代的人们全都拍手叫好,大呼痛快。

    “好啊!这条祸国殃民的阉狗,就应该这样好好治治他。”

    “光武帝年仅十岁,就压的魏忠贤抬不起头,真是了不起。”

    “干得漂亮,痛快,当浮一大白!”

    有忠君爱国之士看到魏忠贤吃瘪,气血上涌,豪饮三大杯。

    魏忠贤的所作所为,天幕中早已一一呈现,看的很多有良知的人,心里憋屈的很。

    朱由检算是给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

    崇祯位面。

    当朱由检看到天幕里魏忠贤唯唯诺诺的模样,有些怅然若失。

    记得那个时候,他看到魏忠贤可是非常气,可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硬气的话。

    可即便他这么气,魏忠贤还总是找他麻烦。

    一想起来,朱由检就觉得自己窝囊。

    再看看人家天幕里的光武帝朱由检,所作所为比他可强太多了。

    “总归,朕也是杀了魏忠贤,只是没这么强势罢了,跟他的差距也不是很大。”

    朱由检给自己鼓励打气。

    他甚至觉得天幕里的光武帝朱由检如此张扬,完全不懂得隐忍,以后当了皇帝肯定也不如他。

    “主子,增派各地方赋税的谕旨已经下发去了。”王承恩走过来说道。

    朱由检满意的点点头:“很好,这样朝廷就有钱赈灾了。”

    “希望百姓们能以大局为重,理解朕的苦心,毕竟眼下只有这一个办法能筹钱了。”

    王承恩宽慰道:“主子慈悲,百姓们肯定会理解主子的苦心,也一定会以大局为重。”

    “就算是天幕里的光武帝遇到主子的情况,肯定也只有这一个办法。”

    这句话可算说到朱由检心里去了。

    现在他像着了魔似的,样样都要和天幕里的光武帝朱由检相比,生怕比不过。

    “五弟,你别生气,哪天我让这个狗奴才亲自登门赔罪。”朱由校拍了拍朱由检的肩膀,他只有这一个弟弟,与魏忠贤一个奴才的分量相比,还是显而易见的。

    “皇兄说的哪里话?臣弟只是跟魏公公开个玩笑而已。”朱由检笑了笑。

    “我还不知道你?”朱由校翻了个白眼,调侃道:“你小子可从来不开玩笑。”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今日怎么想起来我这了?”

    “让我猜猜看,是不是为了就藩之事?”

    朱由校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说道:“这你放心,我就你一个弟弟,肯定亏待不了你。你先不要着急,等我先稳定好朝局,腾出手来,在行册封藩王之事。”

    朱由检说道:“皇兄,你误会了。我不是为了藩王之事而来。”

    “那你为何而来?”

    “为朝局。”

    朱由检继续说道:“皇兄,你初登大宝,就急着调动边防人事,是否有些操之过急了?兵者,国之大事,不可轻动,若无把握,更不可随意更改一方主将。”

    听到这番话,朱由校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变化,但他还是不动声色的说道:“这是朝中重臣一致商量的结果。”

    “是东林党吗?”朱由检一针见血的说道。

    朱由校看了他一眼,默默点头。

    明朝后期,党争早已明面化,这已经是人所共知的事情,朱由检知道这些事情也并不奇怪。

    “皇兄,为君者不可不信臣下,但也不可尽信臣下。他们的话,不一定是对的。”朱由检语重心长地说道。

    “不信他们信谁?难道信你吗?”朱由校的语气陡然凌厉起来,目光警惕地看着朱由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