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脸色煞白,一脸惊恐地说:“这姑娘脉相实在怪异,恕属下无能!”
“没用的东西!”谢慕枫闻言,不由的破口大骂,“我不管,你必须得把她给治好了,否则提头来见!”
一听这话,老郎中吓的直接瘫软在地。
治?
怎么治?
活了大半辈子,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怪异的脉相。
眼前这位爷,分明为难他啊!
“三爷息怒。”黑衣人见状,连忙劝道,“三爷,让他给您先看看伤吧。”
“至于这位姑娘,还是听天由命吧。”
谢慕枫本一肚子火,可听了这话,脸色这才渐渐好转。
是啊,他不能冲动。
队伍里只有这一个军医,如果杀了,他真的很难再找个医术不错且又可以信任的人选了。
至于沈婉,不死就行了。
他想了想,便说:“去我那儿吧,这边派个人在外面盯着。”
“如果这女人醒了,立刻派人来通知我。”
听了这话,老郎中连忙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很快,空荡荡的山洞里只剩下沈婉一个人。
她悄悄睁开眼睛,在确定四下无人后,这才身形微微一隐,整个人便进了空间。
谢慕枫在这儿筹划大半年了,说不定库房里还能存些不错的宝贝呢。
不得不说,这山洞修的极为巧妙。
每隔数十米,墙壁上的凹洞里便放有一盏煤油灯。
光线虽然昏暗了些,但用来照路还是绰绰有余的。
顺着甬道往前走,只见两侧赫然有着一个个庞大的山洞。
抬眼看去,里面都是大通铺,想必是士兵们的寝室。
通铺上的被褥都极脏,一看就知道长时间不曾拆洗过了。
再往前走,便是他们的仓库了。
沈婉心中一喜,连忙加快了脚步。
一会儿她就清空库房,看他们怎么办!
刚进仓库,笑容便僵在沈婉那张娇俏的小脸上。
偌大的仓库内,只胡乱堆着几十袋粮食。
外面可有一百多张嘴啊,这几十袋粮食根本就维持不了多久的。
苍蝇腿虽小,可好歹也是肉啊。
秉着不挑食的原则,沈婉还是极不情愿地勾了勾手指。
少就少点吧,几十袋粮食,也够何娘子他们吃段日子了。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沈婉心脏一紧。
顺着声音寻去,只见谢慕枫赤着上身坐在床上,鲜血如小溪般顺着肩膀汩汩流下。
他死死地抓住身下的被褥,额头上更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老郎中一咬牙,用尖刀将子弹从他肩膀上取了出来。
“这是什么?”看着那颗血淋淋的子弹,黑衣人惊讶了。
谢慕枫白着脸,目光凌厉的可怕:“这是暗器。”
“今天在谢家大院时,就是有人用这个伤的我。”
暗器?
一听这两个字,沈婉差点没笑岔了气。
也对,这一枪她是在暗中开的,也勉强算得上是暗器。
“会不会有毒?”黑衣人猛然想起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为了证明自己还有价值,一听这话,老郎中连忙摇头:“不会的!”
“三爷流出的血是红色的,肯定没毒。”
听了这话,黑衣人问:“那是谁对爷下的毒手呢?”
谢慕枫微微皱眉。
他要是知道就好了。
当时现场乱成一团,谁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干的。
如果被他揪出来,他一定将那混蛋给扔到山野里喂狼去。
“这事以后再说吧。”谢慕枫想了想,说,“当务之急,是得先把谢慕白给搞定。”
“如今他已经知道我没死,一定会有其他动作的。”
一听这话,黑衣人和老郎中吓的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三爷,他会不会把这事给说出去?”黑衣人紧张地说,“如果真说出去了,那以后您的大业怎么办呢?”
谢慕枫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丝毫没有掩饰眼底的嫌弃。
“不会的。”他阴着脸,冷冷地说,“即便他再恨我,也绝对不会把这事给说出去。”
“谢慕白这人我了解的很,他很要面子。”
“为了维护谢家声誉,即便打掉牙齿他也会往肚子里咽的。”
见这禽兽如此无耻,沈婉恨的牙都痒痒了。
谁说大反派坏的?
在这禽兽面前,他插上翅膀都快成天使了好吧?
她想了想,便悄悄溜了进去。
不是说没毒吗?
那她就给这群混蛋个惊喜,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毒!
沈婉取出毒针,绕过老郎中后便轻轻往谢慕枫肩膀上刺了一下。
“谁?”他眼睛一红,猛的一抬头。
见他盯着自己,老郎中不禁一头雾水:“三爷,是属下啊!”
谢慕枫并没有说话,目光落在老郎中身边。
他身边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儿都没有。
再看看肩膀,本就血淋淋的,实在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三爷,您一定是太累了!”老郎中一边替他敷药,一边劝道,“您最好睡一会儿,等醒过来整个人就轻松了。”
谢慕枫微微皱眉。
或许老郎中是对的。
最近自己实在是太累了,每天都得绷紧每一根神经,唯恐有半点纰漏。
他想了想,便点点头。
趁他们在包扎伤口,沈婉便打量着这个山洞。
如同其他山洞一样,这里布置的也极为简陋。
不过谢慕枫的被褥却非常干净,一看就知道主人素有洁癖。
突然,被褥下面露出的一个用丝帕包裹的青铜物件引起了她的注意。
能让谢慕枫如今珍藏密敛的,想必很值钱。
沈婉勾了勾手指。
顿时,那青铜物件便到了手里。
刚看了一眼,她惊的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
虎符!
原来,镇国公遗失的虎符在他手里!
也就是说,玉门关一役时这禽兽也去了!
可既然他去了,那他为什么不救镇国公呢?
难道说他赶到时镇国公已经出事,只留下这半块虎符?
不,这绝对不可能的!
如果谢慕枫见到了镇国公,那他为什么不替亲爹收尸?
沈婉想不通。
她想了想,她又胡乱往被褥底下塞了块包裹好的废铁。
很快,老郎中替谢慕枫包扎好了伤口。
大约敷了药的缘故,谢慕枫觉得伤口没那么疼了。
他想了想,抬眼向老郎中看去:“你去那边看看吧,尽量把那姑娘给医好。”
“如果不能,也别让她死。”
老郎中点点头。
谢慕枫又摸了一下被褥,在感受到那废铁的硬度后,似乎轻松了许多。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好了,三爷,那女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