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硕有些不解,“这也不至于喝闷酒吧?现在是婚姻自由,老一辈那套不行了。你爷爷是老同志,对你的婚事顶多有些意见,但他肯定不敢强迫你和谁结婚。你不愿意回绝就是了,谁还能逼你不成?”

    傅怀义苦笑一声,又喝一杯。

    易云硕完全信了他为家里安排亲事的事心中苦闷,根本没有怀疑到林玉瑶身上来。

    真让陆江庭说对了,他就是会装,会演。

    为了演得真,他还会给自己和别人加戏。

    “服务员,再来一瓶。”

    那酒挺烈,易云硕看他都喝不少了,便拦着他道“义哥,别喝了。”

    傅怀义挥开他的手,继续喝。

    相思病真的吓人,尤其是找不到出口的无力感,最是磨人心。

    偏偏他只能憋在心里,不能说,不能和人说……

    “义哥,真不能喝了,你醉了。”

    “嗝,我没醉,我还能喝,喝……”

    最后,他是被易云硕扶着从饭店出来的。

    车他是开不了的,易云硕把他扶到副驾驶坐好,安全带弄好,自己去了驾驶室开车。

    他也会开的,但是没有傅怀义开得好。

    这么晚了,他怕出事,一路上都开得小心翼翼。

    终于回了辰山镇。

    傅怀义这样子,他们是不敢回部队的。

    好在明天休息,他们可以在附近找个招待所住一天。

    但是傅怀义指着一个地方让他停车。

    易云硕有些懵,“这里停车?”

    “对。”

    “这附近没有招待所啊。”

    “就停在这儿。”

    易云硕眨巴着眼睛,“你确定停在这儿?”

    傅怀义已经拉开车门,摇摇晃晃的下车了。

    易云硕也赶紧下车。

    “阿义,你喝糊涂了吧?”

    他话音一落,就见傅怀义扶着白天被他踹过的树吐了。

    易云硕:“……”

    他一边嫌弃一边回身去给他拿纸巾,嘴里念叨着:“我说让你少喝些吧,你偏不听,你还说你能喝。快,拿着。”

    纸递过去。

    傅怀义一把接过,又吐了一口。

    易云硕又开始碎碎念。

    “你看看你,你这样子像能喝的吗?你能喝个屁。”

    傅怀义不理他,手握着纸,跌跌撞撞的往前走。

    易云硕拿着剩下的纸一边跟着他,一边碎碎念。

    不一会儿就走了好远。

    等易云硕反应过来时,易云硕想到什么,嘴里骂了一句国粹,然后上前拉住傅怀义说:“你到底要去哪儿啊?”

    傅怀义甩开他,继续往前。

    易云硕急得跺脚,“车还没锁呢,钥匙还在车上。我刚看到走过去一群街遛子,别给他们开走了。喂,你别走了,你在这儿等我。”

    他把傅怀义拽过来,让他趴在一棵树上,又把手里的纸全塞给他。

    “我先去把车锁上,你别走啊。”

    说完易云硕拔腿就往回跑。

    还真被他猜中了,刚才过去的那群街遛子发现他们的车没锁,连钥匙都在车上,其中一人正在他们的车里摆弄。

    易云硕暗骂了句该死,急忙跑上去。

    “喂,干嘛呢,这是我的车。你,给我下来。”

    几个街遛子齐齐向他看过来。

    几人互看一眼,并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其中一人说:“你说是你的,你有证据吗?”

    易云硕:“这里有我的驾照。”

    正好车里的那个街遛子从车上找到了驾照,对比了一下,扬起驾照笑道:“怎么不像你?”

    易云硕:“……”他压根儿就没带驾照,这是傅怀义的驾照。

    “哼,你骗我?这车根本不是你的。”

    “是是,这车不是我的,这车是我朋友的。驾照上的人叫傅怀义是不是?”

    街遛子:“……”

    “大哥,好像还真叫这个名。”

    “现在信了吧?这是我朋友的车,你们几个给我下来。”

    几个人仗着人多,又看他只有一个人,并不打算放过这次开车的机会。

    这年头车少得很,能摸一摸,开一开,够他们吹好久。

    “兄弟,相逢是缘,让我们玩玩呗。”

    “不行,车不是好玩的,赶紧下来。”

    街遛子们看他油盐不进,也生了气。

    “哼,我不知道什么傅怀义,反正这车不是你的,你没有资格让我们下来。”

    易云硕:“……”

    “兄弟们,上来,让我开车带你们兜风去。”

    “好嘞,兄弟们,上啊。”

    易云硕面色大变,“喂,真不能开。”

    他上去就拽人。

    对方一看不给他打发了,今儿这车就开不上了。

    领头的街遛子给兄弟伙们递了个眼色,一起向易云硕招呼。

    易云硕只觉得倒霉,也给他惹毛了。

    “嘿,几个小崽子,好言相劝你们不听,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

    易云硕撸起袖子就开干。

    他一个人,对方有五个人,两方人马都受了伤。

    最后,还是巡逻的公安发现了他们,把他们一起带去了局子里。

    另一边,醉醺醺的傅怀义跌跌撞撞的爬上了四楼。

    他那房子就在四楼,但他并没有停下来,继续往上爬。

    这房子最高就五楼,再往上已经没有楼梯了,傅怀义才停下来。

    他掏出钥匙就插进那钥匙孔里,却转不动。

    “咦,怎么打不开呢?”傅怀义小声的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