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绵棠感觉吧,这个男人脑子估计是有坑。
哪个正常人,会大晚上戴墨镜,找死?
不过看这个男人手腕上有块崭新的男士手表,再看看对方挺着的肚腩,初步预判,家庭条件不错。
“幸会,不好意思,我以为是坏人。”
“没事没事,和气生财,不打不相识嘛。”
朱煦揉了揉肩膀,疼是真的疼,但是他皮糙肉厚,缓一会就好。
“小朱老板,我跟兄弟几个打了几头野猪,你能吃得下吗?”
苏绵棠压低了声音,碰碰运气。
“真的?”
朱煦惊喜极了,连忙点头如捣蒜,能啊!
虽然野猪肉有股味道,但这是肉啊,挑什么挑,有种你别吃!
现在肉是有价无市,养猪厂压根就不出栏!
规定卖肉日,再怎么排队,也买不到啊!
“兄弟,大兄弟,你就是我的财神爷啊,价钱好说,你看,要不跟我换个地方谈谈?”
“当然可以。”
苏绵棠欣然答应,没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要是这家伙敢黑吃黑,她不介意给对方脑袋开瓢。
......
避开耳目,朱煦带路,七绕八拐,将人带到一个隐蔽的小院。
“大兄弟,你放心,我朱煦在这片有口皆碑,童叟无欺,我——”
“打住,我们长话短说,我们兄弟几个时间有限,卖完野猪赶着回家睡觉。”
苏绵棠一副不想废话,谈正事。
“行,你叫你兄弟们把野猪送来,我回屋拿称跟钱,你要票不,我手头上有不少各种票哎。”
朱煦点头,做交易嘛,规矩他懂,不打听,不多问,银货两讫是应该的。
“好,要,我去喊人,你快拿秤跟钱票吧。”
苏绵棠打量四周,没感受到多余人的呼吸,确实足够隐蔽。
“好好好。”
朱煦屁颠屁颠转身,进屋子取东西去了......
大概五分钟,当他揣着一兜钱票之类的票据,肩上扛着大秤出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堆积了庞然大物。
“乖乖,这么大的野猪,你们也真是艺高人胆大。”
野猪刚死没多久,血还新鲜着。
“上称。”
苏绵棠没废话,单手提了一只野猪,挂在偌大的钩子上。
朱煦见对方力气这么大,竖起大拇指。
怪不得他爹说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与人结识,要虚怀若谷,要放低姿态。
人家这个力气啊,一开始只给他一个小擒拿,不是过肩摔胖揍就是手下留情了!
“小朱老板?”
“哎,来了!”
经过两人的配合称重,五头猪,总共一千一百二十斤。
朱煦按照2.1元一斤的价格收购,2352块钱。
苏绵棠在票据里,挑了二十张五斤份额的米、面、油、布、糖票。
点心票?
拿十张。
火柴票,拿十张。
酒票,全拿,就八张。
烟票,全拿,十张。
自行车票?
拿。
手表票,OK,正好三张,全拿。
肥皂票,火油票,各拿几张。
朱煦平静地看着这个小兄弟,拿这么多票据。
说明这小兄弟背后弟兄多,意不急钱,在票。
过日子嘛,就这样。
“小朱老板,我挑好了,你看看,这些票,需要抵多少钱。”
苏绵棠挑好常见,常用的票据后就住手了。
不是天天都有野猪家族送上门,在这个需要票据买卖的年代,钱不是万能的,票据才是重头戏。
手里有钱,没有票,很多东西,人家也不乐意卖!
“稍等,我算算哈。”
朱煦点头,手速很快地数着票据:
“这个米、面、油、布、糖一张都是五斤、五尺的大份额,一张价格就打2块钱,就是200块钱。
点心票一张就打3块钱,十张就是30块钱。
酒票,八张,就算8块钱。
烟票,十张,就算10块钱。
自行车票,160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