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穿越小说 > 暴君的笼中雀,她飞了 > 第二百一十三章 该你跪地求饶了
    谢昀猩红眼底翻涌起丝缕痛色。

    他仿佛又看见了从前母子两卑微讨生活的凄惨模样,那时的鸢太妃,便是这般常常跪地求饶,才保得他的性命。

    捏着金熙的手渐松,他一把扶住鸢太妃,没让她当真跪下去,只是他的眼眶更红了,隐隐有湿润在眼角泛滥,让他心头又痛又气,还有埋怨。

    用力将人甩在柔软榻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鸢太妃,赤红眼底疯劲渐收,却是无尽的寒凉冷厉。

    “今日,我不杀金熙。”谢昀看着鸢太妃,一字一句地道:“但从今日起,你待在瑞喜宫不得出门、不得联络朝臣、更不可瞒着我私下做任何事。”

    “王植!”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跪在地上。

    姜毅大步走入殿中,取出一粒药丸塞进王植口中,睨着他道:“今日王爷不杀你,但不代表你从此无恙,好好待在太妃身边,若再有什么差池”

    他点点王植的胸膛:“此药能让你生不如死。”

    王植默不作声,任由他们施为。

    谢昀冷眼扫过晕倒在地的金熙,强忍住想要杀她的念头,嫌恶吩咐:“送回使馆!”

    话音落下,便大步向外走去。

    鸢太妃狼狈地跌坐在软榻上,头上精致金钗歪斜,落下几缕发丝,难得失了养尊处优的雍容模样。

    她红着眼怔怔看着谢昀离开,眼眸里翻涌着种种复杂情绪。

    走出瑞喜宫,谢昀将剑上血渍甩去、入鞘,感受到剑的颤动,他心里再生躁动,克制不住想要杀人的欲望。

    抬起眼眸,他望望远处晦暗的天色,低沉沉的话语里戾气不减反增:“去把宋薇希给本王抓过来。”

    今天,他总要杀一个。

    谁想姜毅等人出门寻了许久,宋家、娇容楼、宋夫人母家……甚至是使馆和皇宫,哪里都不见宋薇希的身影,她忽然就消失了,消失得悄无声息。

    他们不知,在谢昀持剑闯宫时,宋薇希便已经被景安给绑走,此时此刻,她正在太子府的地牢,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阴暗水牢内,宋薇希单薄身躯被锁在里面,冰凉的水没过她的腰线,她薄薄里衣紧紧黏在身上,已经被鞭打成一片片的布料,勉强贴在身上,几乎是衣不蔽体。

    但没人欣赏她的娇躯,她身上全是血和伤,什么旖旎风光都瞧不清。

    她被折磨了整整一天一夜,却好似仍未完结。

    在不远处,谢文澈睡在一张躺椅上,随着外面天亮,他也徐徐睁开眼皮,一双素来清朗的眸子满是空洞,映不出半丝光彩,只有在望向那边的水牢时,隐隐透出冷光和恨,让他有了活人的气息。

    景安心疼地看着他,几次欲言又止,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他只盼着,谢文澈拿宋薇希泄了气,就能慢慢好起来,而不是随着宁清窈彻底心死。

    “什么时辰了?”

    “……卯时。”

    上朝的时间,怕是今日又有得吵。

    谢文澈不在乎了。

    他徐徐起身,掀起景安给他盖的薄毯,慢慢走向水牢,立在冰冷栏杆前俯视着水里的人。

    “还活着吗?”

    “还有气。”

    景安向旁边的亲卫示意一眼,后者立刻取了水,兜头浇在宋薇希头上。

    冰冷的水刺激到伤,让昏迷中的人瞬间清醒,痛得不住扭曲抽搐,发出阵阵低哑的呜咽。

    她抬起脑袋,隔着凌乱的发丝望向牢笼外,终于看见了那心心念念的人。

    “殿下、殿下救我……”

    宋薇希挣扎着想上前,将铁链震动得发出脆响。

    谢文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听见这话眼眸一红,悲痛又嘲弄地道:“救你?凭什么?你要杀她时,可曾有过片刻的心软?”

    宋薇希倏然一怔,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

    她不甘地咬咬唇:“可明明,是她先杀我兄长的!太子殿下便这样是非不分吗!”

    谢文澈唇角讥诮更重,冰冰凉的漫声问了句:“她为何杀你兄长?”

    宋薇希忽然没了声响。

    “说不出口?”谢文澈满眼嫌恶,“孤替你说,因为你兄长强抢民女在先,当时孤也在场,他却只记恨宁姑娘,想要毁姑娘家名节、伤她性命。”

    “阿窈是反抗,你兄长是罪有应得,你叫的什么屈?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家里有这种恶棍?你若不知晓,那孤便帮帮你,景安”

    景安早有准备,命人将滚烫的烙铁送上来。

    宋薇希瞳孔一缩,彪着泪疯狂摇头:“你不能这样对我,无论兄长如何,他都是我的手足啊,我怎能看着他那般死去,我……”

    “你只是在给杀宁清窈寻借口。”谢文澈冷漠打断,“你的兄长……难道不是谢昀杀的?你怎么不去找他报仇?”

    当初宋城之事,宋疆能查到的东西,他谢文澈自然也能查到,他只是从来不说,但不代表什么都不知。

    宋薇希又静了。

    谢文澈嘲弄道:“欺软怕硬,莫不如是。或者说,你嫉妒她、讨厌她,相比起你的兄长,你的私心更占据上风,你才一直紧盯着她。宋姑娘,你在外装得多么温婉大方,内里却早已经烂透了。”

    他看人毒辣,虽对所有人都保留有基础的礼节,却不代表分不清人内心的善恶。

    被心上人这般说,宋薇希一颗心都要死了。

    眼看着那烙铁送过来,她拼命仰起头,想要留得那张脸庞。

    身体毁了,有衣物遮掩,可若脸毁了、黥了字,那便彻底毁了。

    此时,谢文澈却慢悠悠地忽然道:“哦,对了,她爱惜脸庞,此前曾让画师画像,送到母后前碍眼,一并毁了,孤不愿再看。”

    宋薇希睁大眼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殿、殿下……?!”

    滚烫的烙铁在靠近,她挣扎着一身伤痕的躯体,不住尖叫求饶,疯狂摇着头拒绝和抗拒。

    “我错了!殿下,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动宁清窈的,求您绕过我!我愿给宁清窈修坟、立碑,给她守……啊!!”

    凄厉惨叫声划破阴暗的地牢,谢文澈冷漠地看着她受罪的凄惨模样,心里只觉得悲痛。

    修坟?立碑?

    有什么用,她已经……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