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穿越小说 > 暴君的笼中雀,她飞了 > 第一百九十八章 逃离京城
    卯时正,百官列队走入大殿,山呼万岁叩拜于地,坐在龙椅上的谢耀宸威严肃穆,眉眼积聚着阴郁暗火,并不如何高兴,说了声“平身”后,便直入主题:

    “这两日朕听京里风言风语,说什么前朝郡主?宁爱卿,你是否该给朕一个解释?”

    宁清窈躬身出列,垂首恭敬道:“皇上,臣不知谣言从何而起。”

    “朕不是问你这个。”谢耀宸燥郁道,“朕是问你,你可知晓这件事,她是你的女儿,如何到你府上的,你不清楚吗?”

    “臣确实不知。”宁州生神情镇定,按照宁清窈的交代所说,“当年京城战火,臣游学在此,慌乱逃窜中在街边看见一被丢弃的女婴,见其可怜便将她给抱回了家,并不知晓她的身份。”

    “那她襁褓内可有什么信物?”

    “没有。”

    谢耀宸眉眼烦躁更盛,嗓音沉下来:“焉知你不是在说谎?”

    宁州生从容淡定,未见丝毫慌乱,宁清窈已经离京了,他现在是光脚不怕穿鞋的,答道:“皇上,不知这京中传言是从谁而起?那人为何要这般说臣的女儿?臣养育她二十年,从不曾知晓这些,那背后之人又是如何知晓的,可有证据?”

    “若是没有证据,这岂非是诬陷?还请皇上将传播谣言的人唤上殿,臣愿和他理论。”

    谢耀宸噎住,他在发难前,根本没想过什么证据,也没去细查幕后的情况,只“前朝”二字,便足够他心烦意乱的了。

    如今新朝才经历多久,忠心旧朝的人仍然不少,他从先帝手中接过皇位时,便曾发生过动乱,现在得知还有皇室后人活着,他惊得夜里都未能入睡。

    但此刻,他却被问住了,连带着那股惊慌都变得有些虚浮,他忍不住向谢文澈递去目光,让他解解围。

    却听谢文澈义正言辞道:“宁大人所言甚是,父皇,还需彻查这背后的推手才是。”

    这傻孩子。

    谢耀宸心里无奈吐槽,他这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正直,但事关前朝,稍微弯一弯又如何,怎么这般不知变通呢?

    咳了一声,他不甘不愿地将视线落在另一侧的谢昀身上:“摄政王,你也是这般想的吗?”

    “嗯。”

    谢昀简洁吐出个字,再无说话的意思,却也表明了态度。

    谢耀宸:“……”

    难得他们两人统一意见,谢耀宸却是十分不满意,放在膝上的双手难耐地抓一抓龙袍,他压沉声音开口道:“太子和摄政王所言虽有理,可事关前朝余孽,却不能如此马虎。”

    “来人,立即去将宁清窈捉拿,再去清查传言的源头,若一切为假,朕自会安抚宁家小姐,若是真的……”

    他眉目一凛,视线在宁州生身上扫过,泄出帝王威严:“无论是谁,只要和前朝余孽有关,朕全部都不放过!”

    谢文澈错愕,忙上前一步:“父皇……”

    “够了,此事就如此办。”谢耀宸大手一挥,便做了定夺,“诸位爱卿,议事吧。”

    谢文澈抿住唇角,还待据理力争,眼角余光里却晃过一片墨色的衣角,不禁一怔。

    谢耀宸隐忍着愠色的声音响起:“摄政王,你要去哪里?”

    “皇上不是要捉拿宁清窈?”谢昀脚步未停,语调一如既往的淡漠,“臣带锦衣卫去。”

    谢耀宸唇角翕合几瞬,眼睁睁看着谢昀肆无忌惮地罢朝而去,却是没能说出任何话,他气得脸庞微微憋红,低声哼了句,懒得理了。

    宁州生执着笏板归列,眉宇间闪过丝忧色,只盼着宁清窈现在已经远走高飞,不要被他们抓住才好。

    ……

    谢昀领兵闯入宁府,熟稔地奔往听雪院,却已是人去楼空。

    他微松口气,又忍不住皱眉提起心,命人召来宁府的下人询问,只得知宁清窈昨日在收拾行李。

    那就是昨夜走的?

    昨夜天降暴雨,即便有车辙印也会被掩埋,虽无什么痕迹,却也不会跑太远,依旧是容易被抓住的距离。

    他再问细节,下人却是一问三不知。

    “王爷。”

    姜毅箭步跨入院中,手中端着一封信,恭敬送到谢昀面前:“暗线送来的急报。”

    谢昀没什么心情理会暗线,皱眉挥手的瞬间,却瞥见了那信封上的字迹,微顿一瞬,他道:“等等,拿来。”

    姜毅停住要迈开的脚步,将信交在他掌中。

    谢昀拆开,一目十行地扫过,便丢给姜毅:“喊一队嘴巴严的,和本王出城。”

    “是。”

    他们从宁府出去时,正看见谢文澈领着京兆府兵前来,双方挤在宁府街道前,谢文澈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在人群里细细看一圈,没发现宁清窈。

    “她呢?”他问。

    “跑了。”谢昀薄唇翕动,淡漠地回了句。

    跑了?

    谢文澈清隽眉眼渐松,挥挥手,让谢昀等人先行离开,便又入府询问,自然是没问出什么。

    他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拖延至宁州生回来,询问他宁清窈的下落。

    陈浔陪同而来,闻言讲情道:“殿下,花家覆灭时,宁家小姐尚是襁褓婴儿,她自幼长在宁府、由我们安国的官员教养,又和安人有什么区别?还请殿下手下留情。”

    “你我相交数年,你不知我的脾性吗?”谢文澈眉间拢着层无奈,“我自然知晓她无辜,因此问清楚了,才能更好保护她,否则父皇看不见人再派出禁军,那我便管不上了。”

    陈浔沉吟片刻,没再说话,将做决定的权力交给宁州生。

    宁州生疲惫摆手,晃脑袋道:“我没问她,她素来是有主意的,自然能规划清楚,我若知晓了,反而要坏事。”

    无论谢文澈怎么问,他都只有这句话,什么都不肯透露。

    无奈之下,谢文澈只得领兵出门,装模作样地在四下探查。

    此时此刻,京郊磐柳村。

    宁清窈轻轻活动左肩,开窗望望晴朗的天空,探头呼喊道:“春羽,收拾东西,趁着天好,现在赶路能在入夜时抵达下一城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