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二章有人投毒
徐大夫拐杖在地上磕了好几下:“你们这些学医不精的老东西,我说的是一般情况,又没说所有人都是因为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谢元灼一听有门道,忙问:“那敢问徐大夫,这些人的痢疾是如何引起的?”
徐大夫皱着眉头,打量了谢元灼和常青一圈,没回答,只让他们跟自己来。
三人穿过人满为患的大厅,来到后院一间小屋。
屋里的小桌上放着一碗烹好的米饭。
大米晶莹剔透,一看就是从王府领的。
徐大夫拿出根银针,在米饭上戳了戳。
不多时,银针的顶部居然出现一片黑色。
常青大惊,下意识挡在谢元灼面前,慌乱之下,称呼也脱口而出:“王爷,当心。”
徐大夫镇定自若地放下银针,掀起眼皮扫两人:“老朽果然没认错人。”
常青意识到漏了破绽,愧疚地退到旁边。
“大夫。”谢元灼顾不上那么多,“你既认出本王,那不如告诉本王实情,这些百姓为什么会突然开始拉痢疾?”
他绝对不相信,是王府分发的粮食出了问题。
那些粮食是母妃传来的,怎么可能有问题?
徐大夫指着银针:“王爷,银针发黑,米饭有毒。这是有人给满城百姓下毒,恐怕意图对王爷不利。”
百姓是吃了王府分发的粮食中毒的。
这消息一旦传开,那矛头自然会指向王府。
眼下天守关物资紧缺,外面又有敌军压境。
之所以能坚守到现在,都是因为谢家世代爱民如子的名声撑着,百姓们愿意相信谢元灼。
可若是给百信发毒粮食的名声传开了,便是毁了谢家清誉,也是断了民心,到时候天守关都不用等外敌入侵,城内便可引起骚动,随后大乱!
“何人如此歹毒?”常青下意识发问。
徐大夫看着谢元灼:“眼下还不是抓凶手的时候。王爷应该清楚,眼下必须要先弄清楚毒物的源头究竟在哪里。”
谢元灼眼神一亮。
他没有办法,不见得母妃没办法。
“徐大夫。”谢元灼对徐大夫抱拳行礼,“本王不通医术,没法给外面那些百姓减轻病痛,只能请徐大夫多加留心。本王定会早日查清这到底是什么毒,好让徐大夫能早日对症下药。”
说罢,他拂袖而去。
那清朗的背影看得徐大夫眼神炙热。
像!
简直是太像了!
回到府中,谢元灼措了许久辞,才给姜停鸢写去字条。
字条里他描述了城中百姓现在的情况,担心母妃多想,他还特意补充一句:儿定要查清此事,证明母妃所送来的粮食没任何问题。
姜停鸢一回家就收到字条。
看完内容,气得她直拍桌子:“简直是岂有此理。居然敢在我送去的东西上动手脚?”
她坚信,她送去的粮食没有任何问题。
她自己吃的也是那些粮食。
姜停鸢很快回信:把百姓的症状都告诉我,我去配药。另外,你找来一些可以让我送去化验的东西,粪便、呕吐物什么的都可以。
姜停鸢还十分贴心地送过去一个容器皿,让谢元灼把收集来的化验品放在里面。
“化验?”谢元灼看着桌上的字条还有那个方方正正的盒子犯难,“何为化验?”
母妃在信里让他收集粪便、呕吐物,这些东西要怎么收集啊?
谢元灼思前想后,决定把这个光荣的活交给了常青。
自己则给姜停鸢回信写清楚拉痢疾的症状。
姜停鸢收到信,立即马不停蹄地来到楼下药店,详细说了症状。
“这一听就是病毒性痢疾。”药店的大夫很快拿给她两盒药,“每种药每次一片,每天三顿。吃三天就好了。”
“这种药咱们店里有多少?”
大夫没明白姜停鸢的话,随口回答:“大概各有五百盒。”
“我都要了。”
大夫吓得手里笔都掉了:“都……都要?你们家什么人拉痢疾了?该不会是养的大象吧?”
姜停鸢扶额:“你就别问那么多了,都给我拿来吧。”
好在这两种药都没有违禁成分,不是管制药品。
大夫也喜得有生意可做,很快就把店里所有药都给了姜停鸢。
总共一千盒。
看姜停鸢一个人拿药不方便,大夫还特意吩咐店里一个小年轻帮着她一起送上楼。
两人开门的时候,隔壁房的门也开了。
姜黛满脸堆笑地出来打招呼,看到两人手里大包小包拎着的药顿时愣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买这么多药?病了?”
姜停鸢懒得搭理她,让小年轻帮着把药拿进去,给了钱,送走人,才对站在门口的姜黛敷衍两句:“我没事,你快进去吧。”
不等姜黛回话,门已经关了。
姜黛气得咬牙。
她还以为能趁着姜停鸢回来,想法子蹭顿饭,去看看那只玉瓶呢。
看来没机会了。
转身准备进屋的时候,姜黛看到楼梯下还落了一盒药。
她捡起来看了看配方,瞬间愣住。
姜停鸢居然吃这种药?
姜停鸢不知道姜黛的疑惑。
她写好说明,连带着药一起从玉瓶里送了过去。
谢元灼一直守在玉瓶旁边,收到药马上吩咐人给来香医馆送去。
与此同时,常青也回来了。
脸上蒙着两层白纱,眉头紧皱,手上裹了厚厚两层手绢:“王爷,您要的东西。”
他斜瞥了一眼手里的东西,都恶心得快吐出来了。
先王妃要什么不好,非要粪便?
他在来香医馆的旁边蹲了半个时辰。
每个病人来用过茅厕,他都要第一时间冲进去,收集一些粪便。
搞得好像他是偷粪便的一样。
谢元灼扬了扬下巴,指向玉瓶:“扔进去。”
常青捏着鼻子上前,确定手里的东西盖紧了,才扔进玉瓶。
也不知道这玉瓶的传送方式是什么,该不会要在天上飞一阵吧?
那那些粪便不会洒的漫天都是吧?
常青想想就要吐。
不过,他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
粪便没有洒得漫天都是,反倒是喷了姜黛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