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粮食有问题
房东没一会儿就来了。
姜停鸢帮着姜黛收拾好行李，已经是中午。
她联系了昨天那个外卖小哥，约了下午去郊外看果蔬棚。
姜黛本想跟着去，却被姜停鸢严词拒绝，还特意正告她，自己帮她只是不想正常生活被她打扰。
以后她们就是最简单的邻居关系，希望姜黛能守着底线，别过多干涉她的生活。
姜黛虽然有不满，却不敢和姜停鸢犟嘴，悻悻然答应，还笑脸相送。
外卖小哥推荐的大棚很靠谱。
因为用了科学种植，大棚的水果、蔬菜，非但比寻常种植的成熟期短，而且味道还比一般得更好。
姜停鸢很满意，打断还在忙着介绍大棚产物的农妇：“这里现在有多少存量？”
农妇掰着指头数：“土豆大概还有一百公斤，西红柿五十公斤，蔬菜的话……”
“不用说了。”姜停鸢摆摆手，“我全要了。”
农妇瞠目结舌，一脸错愕地看着姜停鸢：“全……全要了？”
大棚常年和一下菜贩子有联系。
即便是菜贩子里最有经济实力的，也吃不下这么多。
农妇又惊又喜，还有些担忧，小心翼翼地询问：“那你按照多少的价格买？”
一般如果有人需求这么大，多半都要压低最起码五成的价格。
不成想，姜停鸢忙着用手机算账，头也不抬地道：“你现在收给别人什么价格，就什么价格。”
农妇更惊。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姜停鸢这样的菜贩子。
就连一旁的引荐人外卖小哥也诧异地道：“姜小姐，他们可都是本本分分的种地人，你可不能耍着他们玩啊。”
“啊？”姜停鸢这才抬头看到农妇惊讶的眼神，“什么意思？”
外卖小哥细心解释：“全都要了，而且是按照现在回收的价格收，那你没有几百万万，怕是下不来。要想回本，怕就是难了。”
蔬菜都是时令新鲜，存放不住。
外卖小哥是担心姜停鸢这是故意耍这些农户，否则哪有人会不计成本，一次性要这么多蔬菜？
姜停鸢环了两人一圈，浅笑：“放心吧，我是真要。不仅这次要，而且以后可能还会要更多。不过有一点，你们得负责帮我运输。”
说着，她拿起农妇胸前挂着的付款码，叮当一扫：“算账吧。”
农妇这才相信姜停鸢，忙着招呼大棚里其他正摘菜的人一起算账。
最后，姜停鸢买了一百公斤土豆、五十公斤西红柿、五十公斤辣椒……
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时令蔬菜，总共一千公斤。
农妇也没真按照回收价格给她，而是所有的菜都按照五毛一斤给姜停鸢算了。
总共五百万。
姜停鸢毫不犹豫，直接付款。
农妇喜笑颜开，答应姜停鸢一千公斤蔬菜，按照她的要求，分几天送到她那里。
办完这件事，姜停鸢又去文具批发市场买了些笔和纸。
便宜儿子所处的年代没有笔和纸，他每天给自己写信用的都是毛笔，而且还一直是把她用过的纸反过来继续写。
笔墨都渗到纸背面，有时候还会把一些字迹淹得乱七八糟，阅读起来很不方便。
姜停鸢打算教他用现在的书写方式。
这边姜停鸢忙着购置东西。
那边谢元灼也忙活了一早上。
现在他每天早晨都要给城东的百姓分发东西。
为了确保不哄抢，不被一些昧了良心的人贪污，谢元灼每天都是亲力亲为。
这会子他刚发完早晨的东西，坐在藤条椅子上打算休息休息。
常青满头是汗，气喘吁吁地冲过来：“王爷，不好了。”
他身后的常柏和一个王府小厮两人一边一个，扶着一个面色苍白，脚步虚浮的男人走上前。
谢元灼不解道：“怎么回事？”
“王爷，刚才我在城下监管着给百姓发粮食的时候，发现今天来领粮食的人少了许多。”
谢元灼今天也发现队伍的确短了些。
“我留心一问才知道，原来从昨天晚上开始，城里陆陆续续有人拉痢疾，而且更多的都集中在城东这一片。”
常青担心自己说不清楚，冲身后的人道：“王五，你来说。”
王五面色苍白，必须要在两个人的搀扶下才能走路。
他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王爷，我是咱们府上负责才买的王五。之前常青担心您发了粮食，城里的恶霸们起心思强抢百姓的，所以让我假扮百姓时刻注意城里的动向。”
“为了演得更逼真，我也领了您发的粮食。结果昨天晚上就开始上吐下泻。”
谢元灼眼睛瞬间睁大：“你是说，是王府发的粮食有问题？”
王五以为他要责备自己，吓得咕咚跪在地上：“王爷明鉴，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城里有这样的传闻。”
常青不满地瞪了王五一眼：“传闻哪里能信？王府发的粮食，怎么可能有问题？”
谢元灼打断他的话，眉头微紧：“城里拉痢疾的人多吗？”
王五无力点头：“多，而且都集中在城东这一片。”
“拉痢疾的人都送去医馆了吗？”
“都在城东的来香医馆。”
谢元灼吩咐常柏把王五送到医馆去，他自己和常青换上常服，也来了医馆。
来香医馆里已经人满为患，前厅、院里都是人。
几个拄着拐杖的老头，脸上蒙着白纱，在医馆里来回走动，给人号脉，看着像是来香医馆的大夫。
“大夫。”谢元灼主动搭话，“我听说城东拉痢疾的人都是因为吃了王府发的粮食，我也领了粮食，特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个大夫都点头：“没错，这王府的粮食怕是有问题。”
谢元灼心里一颤。
却见走在最前面，看着年龄最长的大夫停下脚步，转头瞥向说话的人：“瞎说。”
那几人被训得不敢回嘴，嘟嘟囔囔退到旁边。
“这位大夫。”谢元灼忙问，“难道不是王府粮食的问题？”
那长者大夫捋了捋胡须：“通常来说痢疾的确是因为吃了不洁的食物引起的。”
有人急着嘲讽：“徐大夫，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粮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