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什么姑娘不好,君然偏要对一个风尘女子一见钟情。
不说那姑娘好不好。
只说君然,是真自讨苦吃。
君九悔笑道:“君家人本来就比较开明,格局大。家风激进,又彪悍。”
“而君然,他就是十斤有九斤反骨的猫吧。”
“一个能想到变法,推翻已有制度的家族,会有这样的事发生,有什么奇怪的?”
“事情本身不是问题。”
“问题的根源,都在人心!”
连瑛听她这么解释,便能理解了。
但又问:“可……君家长辈真的会同意吗?”
君九悔脸上挂着真实的笑意,道:“比起君家人的同意,难道不是岳兰漪是否愿意,更难一点吗?”
那岳兰漪,可不是什么好搞的女人!
她看透世情,也不知道经历过了多少不幸,才变成如今的模样。
这样的人,她敢相信真爱吗?
君九悔扪心自问:
我就不敢!
对此,她非常肯定地道:“我这表哥,在岳兰漪那里,肯定要吃足爱情的苦。而他若是能把岳兰漪给搞定了,君家人反对不反对,那就不重要了。”
因为,搞定岳兰漪,总比搞定自家人难一点的。
她幽幽说了句:“看在我的面子上,岳兰漪对君然下手,兴许能轻一点儿!”
听她这么说,连瑛没忍住想到了一个比较偏的点:“那岳姑娘,找男人的偏好,在于足够雄壮。感觉君然公子偏纤细了一点。”
这个“雄壮”,可不是身材上的。
还有那方面的资本!
只是,连瑛还是比较正经的人,不好跟王妃说一些不正经的话,话出口比较委婉。
君九悔的嘴,却没个正经。
她笑道:“我也想到了。不过这个……我可就不方便知道了,我总不能叫我表哥脱了裤子让我验验吧?”
连瑛:“……”
算了,早该习惯的。
其实吧。
君然也不是瘦弱。
他从小做苦工,也扎扎实实练武,体脂率是非常低的。
看上去特别纤细,身形偏颀长,但肯定是很结实的,并不是白斩鸡的身材。
岳兰漪喜欢尺寸大的,又如此豪放,君然纯情少年一个,想不吃亏都难。
说到君九悔跟岳兰漪的认识,真真对应了那一句: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当初君九悔让人把齐光扒了衣裳捆在王府门外,还挂个牌儿,写着“吾非丈夫、我没有鸡”。
路过的岳兰漪见了,便觉得有趣。
只是碍于对方身份尊贵,平日里君九悔也不会去凤来楼,没机会结识。
后来,为了君兰溪的事,君九悔让九莲灯去找上了岳兰漪。
这不……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本来提出给报酬的,但岳兰漪卖给君九悔一个面子,无偿帮了一回。
算是君九悔欠下了一个人情。
君九悔想了想,说道:“你去给九莲灯说一句,让他帮约一下岳兰漪。”
连瑛问:“以王妃的名义吗?”
君九悔摇头,道:“跟岳兰漪,没必要玩这些勾勾绕绕。她八百个心眼,你能玩过几个?直接说,是我表哥想约她单独见面,让她看在我的面子上,见一回。”
她顿了顿,又补充说道:“至于如何发展,看她自己。”
帮一把是帮一把,可路是自己的,还是让君然自己走!
她可以助攻,但主攻还得君然。
君九悔说完,便去补觉。
至于那碗热了过来的腊八粥,她连看一眼也没有。
反正,君然在乎的也不是这个。
而司徒舜这边。
得到君九悔同意后,他昏睡过去。
他这一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天地了。
“什么时辰了?”
外面漆黑一片,他心道不妙!
严烈十二时辰守着他呢,看见他终于醒了,难免有些激动:“王爷醒了?”
本来想问问“要不要吃点什么喝点什么的”,听到问话,下意识回答:“刚过了亥时三刻,还有一刻就子时了。”
“快子时了?”司徒舜心里咯噔一下:“王妃呢?”
“王妃如今养胎费神,都很早睡。这个时辰,兴许睡了吧?”严烈又不知道他们约定了什么,当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一脸焦急。
司徒舜掀开被子就要下地。
严烈连忙阻止:“王爷,你要干什么去?你不能离开诊疗房!”
王妃交托的任务,他要是不完成,回头还敢去见君九悔吗?
这位主母,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但司徒舜顾不上那么多:“我与她约好的,先去看看。她若睡了,我便回来。若没睡,我与她说几句话再回来。”
他如今不能动用武力,经历了这次解毒之后,命都丢了半条,哪里能抗得过严烈?
严烈把他拦住,“可王妃说了,王爷不能离开。”
司徒舜一怔,眯起眼眸问:“谁才是你的主子。”
严烈没敢与他对视,把眼睛瞟开看别处,道:“王爷是主子。”
明显这话言不由衷。
他弱弱地补了一句:“可如今,王府是王妃当家做主。”
其实他特别想说:在王妃面前你自己怂成什么样子,心里没数吗?谁是主子,我们瞎的啊看不见?
司徒舜气息一窒。
所以,在下属的面前,他都没有了吗?
见他脸色难看,严烈赶忙说:“这样吧,属下去瞧瞧王妃睡了没。倘若没睡,属下问问王妃的意思。若是已经睡下,有什么事便等明日吧。”
司徒舜简直给气笑了。
他抬手虚指:“不得了了是吧?真不把本王放眼里了!”
严烈老老实实说道:“王爷,您就别为难属下了。回头出个什么事,咱不还得求王妃么?真当解毒有望,就能不听王妃的了?”
咱就是说,这话实在!
但,不好听!
他都没敢说:回头你求王妃的时候,要有多怂有多怂!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司徒舜:“……”
想打人!
可他也明白,严烈说的很在理。
君九悔那脾气,真的拗起来,皇帝说话都不好使。
她真的是什么都不怕的,死都不怕!
拥有的东西太少,在乎的东西也就几乎没有。
所以,她做事就是这么硬气!
他只能坐了回去,认命地道:“你去问。”
严烈便去了。
他心道:别说王府是王妃做主,就是王爷你的主儿,不也都得按王妃说的来做吗?
君九悔躺下的确很早。
但没有立即入睡,躺在床上盯着床顶,在思考问题。
所以,严烈过来询问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