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妄呆立不动，一直阴沉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
沈清浅咬着他的唇，学着他前世他亲吻自己的模样，轻咬，摩挲，舔舐。
阿妄，今生换我来护你。
沈清浅缓缓阖上了眼睛，慕容妄那铁钳一样的手却再次掐上了她的脖颈。
“慕容辞教你的？”
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句话，眼神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样。
沈清浅脑袋一懵，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
她该如何解释，不是慕容辞，是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前世教会她的。
“不是，我只亲过你。”
她望着他，目光灼灼，满目深情，可惜他看不见。
“阿妄，你别拒绝我，以后……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慕容妄松开了她，脸上又换上了冷漠和阴沉的表情。
“不需要，我毁你贞洁，如今用一双眼睛来还，我们从此恩怨尽了，两不相欠。既是陌路，请你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沈清浅心头猛地一震，手上的药掉到了地上。
原来被拒绝是这样的滋味，像是溺水一般，心口又沉又闷，难受的不能呼吸。
才一次，沈清浅便难受的要命，可前世她拒绝了他无数回，他又是怎么过来的？
沈清浅眼眶又泛起泪光，“我不走，我要留下来照顾你。”
但慕容妄无动于衷，冷酷命令道：“来人！”
两个婢女闻声立即赶来，左右架着沈清浅的胳膊往外拉。
沈清浅用力挣开：“你不能赶我走，皇上给我们赐婚，人尽皆知，我就是你的妻子，我要留在这！”
“妻子？”
慕容妄脸色骤变，周身散发着阴郁气息，犹如暴风雨即将来袭。
“我是请了赐婚的旨意，但你别自作多情，这不是给你的！”
他从枕下抽出一道明黄的圣旨，随手丢给了一旁的婢女。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这殇王府的王妃！”
那婢女接住圣旨，惶恐地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沈清浅不可置信地望着慕容妄，可慕容妄的神情分明告诉她——他是认真的。
心像是被放在石磨上被碾得粉碎，沈清浅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从她知道自己重生以来，她什么都不怕，因为她一直坚信，不管发生什么至少还有慕容妄会无条件护着她。
可现在……
“阿妄，你不要我了吗？”
慕容妄闻声，唇角勾起一边，邪肆又不屑道：“你要是想嫁本王，也不是不行。”
沈清浅燃起希望，而慕容妄下一句却直接把她踩进了尘埃里。
“呵呵，等着，本王明日就叫人去沈家抬你来做妾！”
做妾？
她现在在他眼里连个奴婢都不如？
沈清浅黯然失色，神情恍惚，却非常清楚的意识到了一件事：他恨她！
慕容妄不近人情的命令再次响起，“江风，把人赶出去，赶不出去，你以死谢罪！”
“是，王爷！”
江风也顾不得其他，让婢女直接把沈清浅拖了出去。
“慕容妄，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眼睛！”
沈清浅被赶了出去，但声音一直在屋外徘徊。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终于安静下来，江风推门回来复命。
慕容妄已经躺回床上，睁着无神的眼睛望着天，神情无比落寞。
“沈小姐送回去了。”
主子今天对沈小姐一反常态，江风摸不准他的心思，不敢多言，如实禀告了一句便站在一旁候着。
一时无声，屋子里静谧了许久，慕容妄突然开口，声音孱弱的像是压抑着极大的痛苦。
“哭得很厉害吗？”
江风愣了一下，在心里叹了口气，回道：“没出声，只是脸色煞白，眼睛红得厉害，走路也有些不稳。”
慕容妄没再出声，像是睡着了一样。
江风知道他没睡，今晚主子估计一整宿都睡不着了，他忍不住道：“王爷明明心念着沈小姐，如今沈小姐愿意，何不就娶了沈小姐？”
慕容妄睁着眼，自嘲地冷笑了一声。
娶了她？
然后再在她手上死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