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啦。”冬夏看着他眼前一亮。
阎政扬颔首,转身退出门去道:“我在外面等你。”
他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交给她自己去解决。
冬夏想了想,低声告诉方佑民道:“我已经有对象了。”
方佑民苦涩一笑,看向门外道:“是他吗?”
冬夏没有否认,粲然一笑道:“方处长,祝你早日也收获属于你的幸福!”
便追出了外面。
方佑民看着她倩丽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一时有些失魂落魄。
其实现在他回想起来,早在那趟火车上,就看出了两人之间隐约有些苗头……
但那时他们应该还没有在一起。
方佑民握紧了拳头。
如果早在那个时候,他就能勇敢地去追求冬夏,事情是不是会变得不一样?
然而他却因为在农垦局研究黑土事业,错过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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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夏追出门外,见阎政扬安然无恙,很是开心,蹦蹦跳跳地抓着他袖子道:“我想你了。”
阎政扬眸光微动,抿了下薄唇低沉道:“你怎么会在医院?”
冬夏道:“小刘没跟你说嘛?医院缺人手,我自愿过来帮伤者。”
“也包括刚才那位,方处长?”他加重了念出对方的名字语调,隐约能听出几分不满。
冬夏有些好笑,凑近,揪了揪他的衣袖轻声道:“你吃醋啦?”
声调却是愉悦的,带着几分调侃。
“没有。”他否认。
他们才刚在一起,他就这样吃醋,好像显得对她的占有欲太霸道了。
阎政扬也开始反思,她为人医者是去医院医院帮忙的,他不该胡乱揣测她。
可是刚才在看到那个方处长和她拉拉扯扯的样子,他真的忍不住……眉峰不易察觉地凝了一下。
“放心啦,我跟方处长没什么的。就上次火车碰见过,你当时不是也在吗?我们同一个卧铺的。这次在医院碰到是偶然,他也受伤了,别的医生忙不过来叫我来帮忙处理。”她解释道。
“嗯。”他颔首。
不管内心如何情绪翻涌,他面上总是这样云淡风轻的冷然模样。
等回到宿舍,两人又亲上了……
所谓小情侣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吸引,让他们牢牢地想把对方揉进自己体内,尽情探索彼此。
不过总是在关键时刻,阎政扬能及时刹车。
冬夏被他吻得气喘吁吁,湿软地靠在床头道:“等我走了,你还会去雁窝岛吗?”
阎政扬道:“有任务的话可能会去,怎么了?”
冬夏咬了咬下唇,轻声道:“我想让你去找宁老……”
“你找他有事?”他挑了挑眉。
冬夏欲言又止,怕打击到他的自尊心,换了个理由改口道:“我观你面相最近有些郁火燥结,让宁老给你开两幅中药,压压火。”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阎政扬无可奈何地捏了下她的鼻头,又亲了亲她的额头,轻轻叹息。
他憋着的火,还不是被她挑起来的……
“不用喝中药。”他指腹摩挲着她粉色柔软的嘴唇,粗糙的纹理抹去上面晶莹的水渍,喉结再度不由自主滚了滚,沙哑道:
“等以后,我们结婚就好了。”
冬夏:“这跟结婚又没关系……”
两人的脑回路根本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阎政扬目光上移与她对视,轻笑道:“你什么时候还会看面相了?”
冬夏嘟囔道:“中医本来就是望闻问切,你别不信,我爸教我的,有时候我光靠看一个人的脸色,就能看出他有什么毛病。”
“你爸?”他重复了一遍,道:“是你在另一个世界的父亲?”
他知道她在这个年代的亲生父亲冬缪华,是机械厂主任,术业有专攻,对中医一窍不通。
冬夏点点头,有些怀念道:“我的医术很好。虽然他当年只是在镇上开了医馆,但十里八乡的村民都会大老远来找他看病……”
从小到大,她家里就挂满了患者送来的锦旗,以及各种农家吃食。
阎政扬看到她这样,心中隐痛,忍不住伸手扶平她眉宇间的褶皱,轻声道:“对不起。”
冬夏奇怪道:“你突然跟我道歉干嘛?”
阎政扬垂眸道:“是我把你拉进这个世界的。如果没有我,这个时候你应该还能见到你爸爸……”
“如果没有你,我早就在片场被大火活活烧死啦!”冬夏打断他,又捏了捏他冷峻的俊脸,笑道:“别想那么多,我亲爸早就去世了。我妈也一样,我初中毕业后就是被我奶奶抚养长大的。”
“不过我大学毕业后没多久,我奶奶就生了重病。给她治病要好多钱,我把家里的店铺和老房子卖了也不够,只能四处打工……也是多亏你用搪瓷缸送来的金条和邮票,缓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阎政扬道:“金条和邮票在这里没用,你也知道。”
“对我来说很有用。谢谢你,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她主动亲了他一口,看到他红了耳朵。
冬夏印象很深刻。
她当时大学刚毕业,面临秋招却得知奶奶生病住院的消息有多绝望。
这两年本来就业环境就不好,即便她是211大学的王牌机械理工专业,也只是获得了几个工资四五千的大企业实习机会。要么去小企业996,拼命可以拿一两万的工资,但那样根本没时间照顾奶奶。
后来实在没办法,靠着这张还算漂亮的脸蛋,朋友给她介绍了去剧组拍短剧的兼职,说这个来钱快。要是幸运能被大佬看中包养,别说她奶奶的医药费,下半辈子都不用愁啦。
“结果我还真的被大佬包养了呢……”冬夏喃喃。只不过是搪瓷缸里的七零年代大佬。
想想也是觉得很奇妙。
她的语气太轻,阎政扬没听清,便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她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在想,要是我们有朝一日,能回现代就好了。到时候你就会亲眼见到,你送我的那些东西,有多值钱。”
她把金条古董邮票卖掉后,银行卡上多出的那一串长长的数字和零,怕是足够自己跟阎政扬几辈子吃喝不愁。
就是可惜了,那些钱带不过来。
“你想回去?”阎政扬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