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从琅没有料到她会如此想,懵了一下,“这与你的医术有什么关系?”
“若是我医术再精湛些,就能够早点治好你的眼睛了。”
这逻辑似乎哪里不对?谢从琅握住她的手,“你别胡思乱想,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云书清也不再逗他,她看着他浓墨似的眉眼,忍不住与他额头相抵,“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被称作“可爱”的谢从琅沉默了,罢了,自家媳妇,怎么开心怎么来。
“我在医经上看到了一个方子,只是法子太过凶险,我不敢轻易尝试,等我再研究一段时日,等我排除了风险,我再在你身上尝试一下。”
“好。”谢从琅说道。
云书清拍掉他在自己身上摸索的手,“少占我便宜。”
自家媳妇,占点便宜怎么了?谢从琅委屈!
云书清看到他这副委屈兮兮的神情,想了一下,似乎也不能对丈夫太过无情,还是得给点甜头尝尝的,她飞快在谢从琅唇上印上一吻。
谢从琅刚刚被平复下来的情绪又被勾起来,扣住她的后脑勺,想吻她,然而他失算了……
云书清捂着鼻尖,泪眼汪汪:“现在我确定了,你就是属狗的!”
意外!纯属意外!谢从琅俊脸一红,简直没脸见人了。
云书清见他连耳朵轮廓都红了,更委屈了,她一个小姑娘都没害羞,他一个大男人害羞个什么劲啊!
当小夫妻俩用晚膳的时候,就连一向粗心大意的冰华都瞧出来了,这对小夫妻之间的氛围有些不大对。两人都是别别扭扭的,谁也不理会谁。
吃完晚膳,两人有一块儿散步消食的习惯,
这回换成了谢从琅推着坐在轮椅上的云书清。
云书清故意板着脸不理会谢从琅,若在往日,都是云书清指挥谢从琅哪里有障碍,哪里需要绕道,然而今日云书清却心不在焉,然后,她就撞上了一根柱子。
云书清揉着脑袋,谢从琅也知道自己犯错了,蹲在她的面前,委屈巴巴的样子:“我错了。”活像一只小奶狗。
云书清还能说什么,什么气都消了,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忽然苦恼的说道:“谢从琅,我不想太喜欢你。”
谢从琅的心一沉,“为什么?”声音轻轻发颤。
“若是我陷进去了,以后想再出来就难了。”她说道,她一直没有勇气与谢从琅说出自己的来历,她怕有一天自己离开了这个朝代,回归她所在的时空,她能够接受没有谢从琅的世界吗?当一个人习惯了被关心、被宠爱,再回到孤寂的从前,那个人心里必定有落差的。
云书清托着他的脸,一滴泪悄然落下,顺着自己的脸颊落在了他的脸畔。
那滴清凉的泪却让谢从琅感到整颗心都在发烫,“没关系的,那就少喜欢我一点就是了,”他手足无措的说,“大不了,我多喜欢你一些。”
“不,”她摇头哽咽,“你也不要喜欢我,”又摇头,“我说错了,你不要不喜欢我。”
她在说什么?云书清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患得患失的,为什么,她的心会这样乱呢?
她是不是有些过于在乎谢从琅了?若是自己不那么喜欢谢从琅,此刻应该不会感到心乱如麻吧?可是不喜欢谢从琅,又怎么可能呢?他是那样一个值得她喜欢,甚至是深爱的男子。
或许,从他送给她那一朵芙蓉花起,她就喜欢上了他。
云书清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谢从琅,当天晚上就让下人收拾了一间屋子,搬出了与谢从琅的主屋,对此谢从琅也没有提出什么反对的话。
小夫妻俩没说什么,反倒急坏了一众下人们,其中更以成玉和斩岳两人更操心,他们家主子好不容易娶了媳妇,怎么就惹媳妇生气了呢?
第二日,云书清与谢从琅两人的精神都不大好,似乎晚上都没睡好。
云书清遥遥望了谢从琅一眼,又掩上门。
并非她矫情,只是云书清不知该如何面对谢从琅。
谢从琅上朝了,特意嘱咐朝露,一定要伺候王妃用早膳。
云书清趴在窗前,看外面红叶飘零,不知不觉,又要入冬了。云书清转过头,目光落在一个角落忽然顿住了。
只见博古架上的一个花瓶内,正供着三两朵娇艳欲滴的木芙蓉。
千林扫作一番黄,只有芙蓉独自芳。
木芙蓉晚秋始开,霜侵露凌却丰姿艳丽,占尽深秋风情,又被称作“爱情花”。
云书清想到两人初遇那天,相识这么久,云书清早就知道,两人都在彼此生命中留下浓重的印迹,两人都是不可能离开彼此的。
谢从琅,谢从琅,她心里面不停的念着这个名字,他为什么要这么好,好到,让她舍不得离开他。云书清将脸埋在臂弯,她,一直喜欢他啊。
谢谢不知何时从窗外溜了进来,蹭了蹭云书清的小腿,见主人似乎心情不佳,又跳到云书清的腿上,也不叫唤,只默默的用柔软的皮毛温暖云书清。
成玉与斩岳站在房顶,小声议论:“怎么办?是不是主子惹云姑娘不开心了?云姑娘一直在哭啊。”
两个万年单身汉很是无奈,他们可没有哄小姑娘的经验啊。
“要不,咱们买点王妃喜欢的东西,谎称是王爷送给她的?”斩岳提议。
成玉耷拉着脑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那么点俸禄,还被主子克扣了不少,要不咱们还是不买了,回头建议主子掏钱买吧?”
斩岳白了成玉一眼,使出轻功飞走了。
若非他穷……成玉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正想着以潇洒的姿势落地,忽然脚下被绊了一下,摔下了房顶,恰巧落在了一个木着脸的小丫鬟的脚下。
朝露有些不解的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男子,这是新型的打招呼的方式?
成玉一张老脸都快没地方放了,刚准备爬起,然后发现……闪了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