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早羽跟哄小狗似地摸了摸他的头:“我没那么矫情,被你妈甩几个脸就要死要活的。倒是你爸,确定真的要和你妈离婚了,没有回缓的余地了?”
两害相权取其轻,要是辛婉如真成了秦晚洲后妈,那她宁愿还不如是陆纯熹,好歹人最多也就是嘴炮,没有那么多坏心眼。
秦晚洲微微蹙眉:“作为儿子,我能用的经济手段都摊牌了。同为男人,我知道我爸和我妈感情已经破裂,来硬的恐怕挽回不了。”
江早羽揉了揉他的头发,吐露了内心真实想法:“要是辛婉如上位,我恐怕更跟她没法好好相处。”
秦晚洲抱紧了她的腰:“不会让她上位的,哪怕是触怒了我爸,断绝父子关系。不管是谁上位,都不会委屈你,我妈也不能。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江早羽心底柔软了一瞬,声音绵绵地:“好,我信你。”
……
第二天,江早羽按照原定的教学计划,带着老头老太太们组团去了博洋文化产业园的文物修复体验馆,上研学游文物修复体验课。
这种形式挺新鲜,大家都兴致很高,玩得乐呵呵的。
江早羽正和众人介绍讲解着,余光瞥见一个戴墨镜穿风衣的高挑身影,气质出众到无法忽视。
是宁怡。
这么长时间来,她还是第一次出现在自己的工作场所。
江早羽见她漫不经心地望向自己,就知道她不是偶遇。
匆匆给众人讲解完后,她拔腿走向了宁怡:“宁总,有何贵干?”
宁怡扫了一眼体验馆:“这是你的项目?还挺能干。”
江早羽面无表情:“谢了。有何指教?”
宁怡摘下墨镜,嗤笑了声:“秦晚洲策反了我的亨顿博士,把那个保姆接回了国?花了不少代价吧。釜底抽薪,倒是彻底断绝了我拿捏你的把柄。”
江早羽平心静气:“你为什么一定要和大秦集团争个你死我活?就不能合作共赢?”
宁怡抬起艳丽的眸子:“是不是秦晚洲太爱你了,以至于让你产生了错觉,他肯为了你放下家族仇恨?”
“既然有隐藏的雷,那一开始就不要抱希望。”
江早羽单刀直入:“你今天来,又是想来提什么要求的?你已经没了要挟我的资格。”
宁怡耸耸肩:“难道除了要挟,你我之间无话可说?我就是来看看我女儿的事业如何有成的。”
江早羽摊开双手:“你也看到了,正在开创期。”
宁怡点评道:“看人流量,运营得还不错。”
江早羽是真搞不懂她了,难道她是真的来关心自己事业的?
不过,宁怡很快就话风一转:“好好干,只有事业是靠得住的。男人么,你把他当工具人就行了。对了,秦正带辛婉如去秦家了吧,辛婉如很快就要上位成为秦正新老婆了。到时候,你可以和她里应外合,掏空大秦集团。”
辛婉如十几年前和宁怡搭档,搞垮了江氏,大捞一笔,这是她知道的。
如今,这对黑寡妇搭档又把目标对准了大秦?
江早羽浑身血液都凉了:“我为什么要帮你们?更何况辛婉如和我不对付。”
宁怡说:“依靠男人的宠爱,从手指缝里漏点钱,苟延残喘,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你现在年轻,等你年老色衰,秦晚洲面临年轻貌美的诱惑时,你就知道我的忠告多有价值了。”
宁怡就跟一个蛊惑人心的恶魔一样,用最平静的话,循循善诱。
江早羽断然拒绝:“我不会和你们同流合污的,想挣钱可以走正道,走歪门邪道,不是我的风格。”
如果宁怡想正大光明地做生意,说不定她还会勉为其难地替她和秦晚洲开个口,算是还了生她的恩情。
宁怡挑起嘴角:“啧,女儿,你正直起来真是义气凛然。希望你被社会毒打过后,还能保持着这份天真。”
江早羽预感她又要出后招了:“你又想做什么?”
宁怡只是抬着眸子:“没有绝对的忠贞。人是经不起诱惑的。趁早为自己打算吧。”
说完,扭着身子走了。
每次和宁怡谈完话,就感觉浑身力气被抽干,价值观受到了冲击。
她这个人,是真的有毒。
上午的游研学结束后,老年大学没课,江早羽便去了工作室。
唯有沉浸地投入修文物,才能让她暂时忘却一切纷扰。
正修得入神,小卓磨磨蹭蹭地过来,说是之前拜访过的陆夫人又来了。
江早羽没停下手里的活儿,道了声:“知道了,请她去会议室等着。”
不知道陆纯熹忙里偷闲来她这儿干什么,自家后院都着火了,还有闲心棒打鸳鸯。
一个多小时后,她才脱下手套洗了手,慢悠悠地去会议室。
晾了陆纯熹这么久,她居然还挺有耐心地在等着,看来是有正事要说。
“陆夫人,久等了。”江早羽拖开椅子在她面前坐下。
陆纯熹神色复杂地盯着她看了几眼:“没想到,你这么娇滴滴的一个人,竟然能在老年大学扳倒辛婉如。”
江早羽笑笑:“陆夫人这是在调查辛婉如的时候,顺便了解了下我?”
陆纯熹倒也不遮掩:“是的。我承认之前对你挑剔了些,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你的条件比不上萧韵。作为一个母亲,自然是希望儿媳妇能对晚洲的事业有帮助。”
江早羽挑了挑眉眼:“所以,陆夫人今天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如果还是跟以前一样,那就没什么可说了。”
陆纯熹叹了口气,像是难以启齿,别别扭扭地说到:“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再说,你曾经打败过辛婉如,辛婉如是你的手下败将。你我联手,把辛婉如赶走,我就不反对你和晚洲交往。不然,你进了秦家门,我还是要为难你,让你过得不痛快。”
江早羽眼眸流转,慢条斯理地摩挲着手中的杯子:“陆夫人,你怕是错误估计了形势吧。如果我不作为,辛婉如上位,你哪有为难我的机会?”
陆纯熹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你是觉得这个砝码不够?你上次不是要钱吗?帮我赶走辛婉如后,我除了不反对你和晚洲外,还可以给你钱。六千万,不能再多了,我私房钱都花在美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