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不走?”
柳川挂掉电话,抬头居然看见安鲁森还愣在原地。
安鲁森为了不被发现,两人有暗中交易,特地乔装打扮了一番,将体检报告拿到了酒店来。
所以他俩现在在柳川的房间里,安鲁森气愤地站在门边,本来都打算走了,听见兄妹俩讲电话,又重新折了回来。
“你又打算害谁?你这个混蛋!”
“这不是你该问的,你的任务就是随时给我汇报沈襄的伤口恢复情况。”
“谁要给你汇报?”安鲁森咬牙切齿,“我绝不会助纣为虐!”
柳川遗憾地说,“可你已经是我的帮凶了。”
“你……”安鲁森气得说不出话,“我是被逼的。”
“每个人做坏事的人都这么说,但你觉得旁人会信吗?他们只会觉得你是个毫无医德的三流医生,只想着谋财害命。”
每一个字都像尖锐的刺一样怼进安鲁森心里,他气冲冲摔门走了。
走到电梯口,电梯门叮的一声应声而开,看清楚电梯里面站着的人,他顿时脊背都僵了。
居然是沈襄夫妇!
很显然,对方也看见了他,沈襄的瞳孔微微扩张,惊讶道,“安鲁森,你怎么会在这儿?”
安鲁森紧张得呼吸都不畅通了,手脚似乎不是自己的,僵硬得不知道该怎么摆放。
“我……”甚至连囫囵话都说不出一句。
沈襄忽然想到国外同性风气更开放,安鲁森这种清俊小生说不定也好这口,刚和男朋友约会完就被他们撞见了呢?
正好此时,安鲁森结巴组织好语言,“我一个朋友在这儿,我……我来看看。”
什么朋友,需要来酒店房间里看?
沈襄更坚定了安鲁森是同性来酒店见恋人的推测,她露出了一个“我都懂”的隐晦笑容,“我们也住这儿。”
“哈哈,真巧。”安鲁森脸上笑着,心里却要把柳川给骂烂了。
他是不是疯了,还专门开个沈襄对面的房间,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他的诡计吗?真是个变态!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安鲁森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还真是巧。”沈襄感叹,转头却见薄南辞眉头皱紧了,“南辞,怎么了?”
“你不觉得安鲁森的举动很奇怪吗?”薄南辞从他身上嗅到了浓烈的心虚味道,“他很紧张,而是眼神不敢看我们,这都是心虚的表现。”
“我倒不觉得是心虚,”沈襄把自己的猜测讲给丈夫听,“反而觉得可能是太尴尬了,出来和对象约会,还碰到了病人。”
薄南辞眼里容不得半点差错,况且对方都舞到他眼皮子底下了,“必须调查一下旁边住的什么人。”
薄南辞拿起手机想打电话叫手底下的人去调查,沈襄拉住他的手,“南辞,真的不用这么紧张,周围无论住着谁都对我们没有影响。”
“万一是想伤害你的人呢?”薄南辞考虑的更细节更全面。
“那不是有你吗?现在你整天形影不离的跟我在一起,又怎么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呢?”沈襄劝说道。
男人执意要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真的没事,你会保护我的对吗?”漂亮的杏眼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男人,眼底是无条件的相信。
薄南辞终于败下阵来,“我当然会保护你。”
“那不就行了,比起相信别人,我更加相信你。”沈襄立刻转换了话题,“我要累死了,我们赶紧回房间吧。”
连拖带拽把丈夫带回房间,而这一幕,被对面房间门板后面的男人看得清清楚楚。
柳川看到两人如此亲密,嫉妒的火从心中升腾而起,他捏紧了拳头。
他必须尽快把人夺过来,那是属于他的陈瓷。
命运带走的东西,他要靠自己一分一毫地讨回来!
打开门出去,正好在出电梯的时候遇到了来送餐的服务员。
柳川本来打算侧身让开,突然想起了什么,上前问道,“你好,请问你是送3204的食物吗?”
3204是他居住的房间,而对面的3203,是沈襄他们居住的房间。
服务员摇头,“不好意思,我是送对面3203的东西的。”
“原来是这样。”柳川侧身让开。
服务生刚打算走,后面的人又追上来,“诶,我能看看他们吃的是什么吗,我也饿了,想给点东西,但不知道点什么。”
顾至上,服务生立刻停下脚步。柳川走到他前面来,特地避过了监控。
服务生低头掀食物上的保温盖,柳川假装咳嗽,从衣服兜里掏出了一块手巾。
下一秒就眼疾手快捂在了服务生的口鼻之上,浓烈的乙醚味道,直接把服务生给迷晕了。
柳川避过监控,把人拖到了楼道里,并从服务生身上剥下了制服,将有些略小的衣服以及口罩帽子等通通戴到了自己身上。
做完这些,他就从兜里掏出一袋药粉,撒在了热气腾腾的粥里。
随即伸手去敲门,开门的是沈襄,她垂眸看送过来的食物。
浴室里传来水声,但里面的男人很警醒,追问道,“是谁来了?”
“送食物的服务生。”沈襄转头回答。
某服务生一直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女人,她身上有一股很清新的香味,非常好闻。让人忍不住想要贪婪地多呼吸几口。
“谢谢啊。”
“不用谢。”柳川含糊的回答了一声,尽量把本音给压了下去,随即留下餐车离开了。
门锁应声合上,柳川直接下楼,办理了退房手续。
他已经订了飞机,需要赶紧回国,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而此时,酒店浴室里水声停了。
薄南辞嘱咐道,“你先吃,等一下东西凉了。”
“我等你一起。”女人相当执着。
“我马上就出来。”薄南辞打开浴室门,身上只系了一件浴袍,不知道有意还是故意,浴袍带子松松垮垮,隐约露出腹部八块肌肉的轮廓。
沈襄脸蛋一红,赶紧转过脸去,勺子搅和热粥,盛起来一勺送进嘴里。
粥的温度不算烫,入口合适。
她连着吃了好几口。
等薄南辞过来坐下,沈襄竟有点昏昏欲睡了,头耷拉着,眼睛像是坠了千斤巨石。
“襄襄,你怎么了?”薄南辞问道。
沈襄回答道,“我好困,好像是吃了东西血糖上升。”
“南辞,你快吃吧,等会饭就凉了。”沈襄垂着头,疲倦地打了个呵欠,“不行了,太困了,我要去睡觉。”
嘴上说着要去睡觉,结果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头抵在男人胸膛上就没了动静。
“襄襄,”薄南辞轻轻摇晃着女人的肩膀,发现她一动不动,顿时脸色都变了,“襄襄,你怎么了?”
“别闹,我好困。”声音细如蚊呐,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说罢,就彻底睡熟了过去。
“怎么突然困成这样?”薄南辞心中疑惑,将人抱上床,盖好被子。
垂眸看到床头从医院新开的药,以为是沈襄吃了药产生了副作用。
随即就安鲁森打去了电话,“安鲁森,新开的药剂里面有催眠的成份?”
彼时,安鲁森刚从酒店回到医院,屁股都没坐热,就又从椅子上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催眠的成份?没有啊,一般有副作用或者是不适的情况,我们都会提前告知的。”
薄南辞更加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问安鲁森道,“你现在有空吗?过来一趟酒店,沈襄吃了点东西就开始犯困,现在躺下睡着了。”
“好,马上过来。”
挂掉电话之后,安鲁森才发现他心跳的过于快了,因为他好像知道这事是谁做的。
他开的药剂里面没有任何安眠的成份,沈襄却突然嗜睡,肯定是有人下了安眠药,而这个人只可能是——
他将办公室反锁了,气哄哄给柳川打去了电话。
对方秒接,“打得真及时,再有半个小时,我就该在飞机上了。”
“飞机?你要回国?”安鲁森咬牙,“做了坏事就想跑?你为什么要给沈小姐下药?”
“你怎么知道是我下的药?薄南辞告诉你的?”柳川咂舌,“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没意思。”
“我一猜就是你,”安鲁森气得咬牙,脚愤怒地在地板上使劲跺,“我就搞不懂了人家小两口恩恩爱爱的,你为什么就偏要犯贱去拆散他们呢?”
柳川恶狠狠的,“因为沈襄是我的。”
“有病!”安鲁森毫不气骂道,“婚前不知道追求,人家都结婚有孩子了,你再发疯有什么用?”
“结婚了又怎么样?拆散不就行了?”柳川继续大放厥词。
安鲁森懒得理他,“我现在过去看看,发现有人下药,他们大概率会报警,你最好祈祷自己下药的时候避过了监控,不然就得和你妹妹一样,被抓进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