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我们现在是回家还是回公司?”

    薄南辞处理完会议,又成功躲过了柳芊芊的纠缠,终于得以自由。

    阿斯顿马丁在宽阔的路面上飞驰,阿彪手握方向盘,向身后人询问去处。

    最近公司事多,本以为他会回公司处理。

    谁知,薄南辞回答道,“去医院,绕路去你刚刚买水果的地方,买点去看望病人。”

    一听这话,阿彪瞬间反应过来,“您要去看沈小姐吗?”

    后排坐着的男人没说话,不反驳便是默认了一切。

    “三少,夫人交代过,让你少和沈小姐接触。”

    “为什么要少跟她接触?”薄南辞挑眉问道,“妈是害怕我跟她接触多了,想起来了什么不该想的东西吗?”

    阿彪干笑两声回答道,“这怎么可能呢?三少你真会开玩笑。”

    “既然不可能,那又为什么要防着我跟她见面?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而已,能掀起什么水花?”

    后视镜里,男人目光犀利异常。

    阿彪隔着镜片,都不敢跟他对视。只能悻悻然装作哑巴,把车开去水果店。跟进货似的买了一大堆东西,然后出发去医院。

    到达地方以后,薄南辞带着阿彪,后者提着大包小包的水果,出现在了病房里。

    彼时,沈襄后背疼的要命,靠着疼,躺着疼。正皱眉呢,突然听到房门敲响的声音。

    “进来。”她寻了一个倒靠不靠的姿势,好歹要舒服些了。

    看到来人,她惊喜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南辞,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薄南辞吩咐阿彪把水果放在床头,“毕竟是在我家受的伤,有义务来探望你。”

    这话绝对算得上官方,沈襄听着却觉得暖暖的,看到男人买的水果,忍不住嗔怪道:

    “你来就来吧,还带什么水果?”

    “这白草莓和车厘子,您和柳小姐那边,一人送了一份。”论煞风景,阿彪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沈襄闻言,果然脸色僵了一下。但仍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柳小姐,她怎么了?”

    “出车祸了,除了把医护人员折腾的够呛以外,没受任何的伤,估计车也只是碰掉点漆。”

    对名义上的未婚妻,薄南辞毫不在意。

    反而更在乎另外一个人,“刚刚给我打电话那个医生呢,他怎么不在?”

    “你说白医生吗?他回办公室去了,他工作忙,这层楼好多他的病人。”

    “忙就好,省得天天和你待在一起。”

    薄南辞自己都没意识到,语气中蕴含着浓浓的醋味。从在视频中,和白景庭对话开始,他心里就一直酸溜溜的。

    这种感觉不强烈,但是很影响人的心情。

    又闲聊了几句,问了问陶宝的情况,确认别墅阿姨,把孩子照顾得很好,沈襄终于放心了。

    阿彪一直警惕地盯着两个人的动向,生怕真夫妻同个磁场,发生化学反应,薄南辞就突然什么都想起来了。

    “三少,时间差不多了,等会还有个会议,你该回公司了。”

    阿彪逮到个机会,就开始催促薄南辞离开。

    听到他等会儿还有会,沈襄也跟着劝道,“既然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明明很不舍,却偏偏顾全大局。

    这种大气的举动,和某位柳姓女郎不分场合耍脾气撒娇相比,简直高下立见。

    “那我先走了。”

    薄南辞点头告别,刚走出病房便感到一股杀气。

    抬头一看,竟然是电话屏幕中,那个叫做白医生的男人。

    白景庭瞪着一双眼,火气十足地看过来,眉尾愤怒飞起。

    薄南辞不是个惹事的主,直接装作没看到,让阿彪推着轮椅离开。

    白景庭却没那么轻易放过他,快步走过来,挡在了轮椅前。

    “我有话要跟你聊聊。”

    感觉到对方来者不善,薄南辞直接拒绝,“抱歉,我没空。”

    “不管你有没有空,你今天要是不跟我聊,你就别想走出这个医院。”

    薄南辞冷笑了一声,“你以为你是谁,区区一个医生就敢跟我叫板。”

    “薄南辞,你究竟打的什么算盘,骗得了襄襄,却骗不了我。”

    医生办公室。

    房门紧闭,两个情敌对峙着。

    阿彪在一旁站着,都进来五分钟了,他还是没想明白事情怎么演变成了这个地步。

    三少不是坚持不想和这个医生多呆吗?怎么突然又答应对方的请求,跑到办公室来,面对面坐着了?

    “你真失忆了?”白景庭问道。

    “不清楚。”薄南辞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嘴角。

    白景庭气得拍桌,怒目圆睁道,“我就知道你在骗襄襄,你这个畜生就仗着她爱你,变着法地欺负她!”

    薄南辞冷笑了一声说,“我记不得以前发生的事,且身边每个人给我的解释都有破绽,所以我无法证明自己是否失忆,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原来是这样。”

    “所以你有办法证明我失忆了吗?”语气并非恳求,而是在命令对方,给一个解决办法。

    巧了,白景庭正有此意。

    他找出了从隔壁心理科室借的测谎仪,按照操作说明,将十个手指夹,夹到了薄南辞手指上。

    另外还有三个贴片,贴在男人的心脏处。

    “现在开始测试。”

    “你是谁?”

    薄南辞回答,“我不知道。”

    测谎仪没有发出警报,他居然是真不知道,自己是谁?

    “你失忆了吗?”

    “我不知道。”

    同样的答案,测谎仪仍然没有发出警报。

    “你现在在想什么?”

    薄南辞顿了一下说,“在想她。”

    这个她是谁,两个男人都清楚。

    白景庭不悦地咬了一下嘴唇,继续问道,“想她干什么?”

    “想一个人不需要理由。”薄南辞官方地回答。

    该死的测谎仪,居然还是没有发出警报。

    白景庭都怀疑这台机器是不是太久没用,坏掉了。

    然后下一个问题,他问道,“你爱沈襄吗?”

    薄南辞回答不知道,机器却滴滴滴地震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