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其他小说 > 薄总别虐了,夫人已经送到火葬场三天三夜了 > 第112章 如果沈襄死了,他也没有活着的必要
    见薄南辞脸色黑沉得吓人,猝卒不敢再往下说。

    事实是,他把录音笔给沈襄,沈襄拿着录音笑,哭得肝肠寸断,撕心裂肺,王源听着心里难受的要死,他妹妹王音与妹夫离婚那天,王音也像沈襄这样哭,仿若天塌地陷。

    王源在沈襄身上似乎看到了妹妹的影子。

    王源不敢告诉薄南辞,沈襄哭过后,神情凝成死一般的绝然,她并没听录音笔,而是把录音笔收了起来。

    沈襄是铁了心求死。

    不想给薄南辞一丝机会。

    王源同情沈襄,他自然不想违背沈襄意愿。

    薄南辞希望沈襄听了自己的录音后,会改变想法,如果乔麦斯出手,沈襄谋杀案不可能成立,只要能保住沈襄的命,一切就有了希望。

    薄南辞并没想到自己的希望会落空。

    沈襄谋杀蓝婉月苏兰事件,性质恶劣,沈襄在认罪书上签字后,深城大街小巷流传着她为情所困,狠心杀害蓝婉月,波及苏兰,最后连苏兰一并杀害。

    一时间,沈襄成了沈城恶贯满盈的第一毒妇。

    各大社交平台,到处肆意宣传,沈襄两字,如雷贯耳,成了众人唾弃的对象。

    薄南辞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两天两夜,滴水不进。

    楼下,小穆穆不止一次哭,且哭泣的时间越来越长,李妈与白姨焦头烂额哄着,什么办法也想尽了,也无法止住穆穆的哭声。

    郑秀英从李妈怀里接过孩子,孩子哭得满头大汗,郑秀英把孩子抱到书房门口,拼命地拍门。

    然而,里面的人仍然没反应。

    郑秀英沮丧,她无奈地拍着孙子的背膀:

    “孙儿,别哭,别哭啊,妈妈会回来的。”

    儿子不开门,郑秀英也没辙,她又把孩子抱下了楼,她对李妈说:

    “找医生来。”

    李妈赶忙跟医生打电话。

    不一会,医生来了,摸了小穆穆脉,又见宝宝哭得快要岔了气,医生对郑秀英说:

    “薄夫人,只能打针镇定剂,再这样哭下去,会出大问题的。”

    “好。”

    郑秀英是个拎得清的人。

    虽说镇定剂可能会伤害孩子,但总比这样永无休止的哭强。

    再哭下去,恐怕小穆穆身体会出问题了。

    医生一针下去,小穆穆眼皮翻了翻,喧闹不已的大厅,骤然陷入了寂静。

    郑秀英如释重负般,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她示意李妈把孩子抱上楼休息,李妈抱着穆穆离开。

    郑秀英让白姨拿来了书房钥匙,她拿钥匙打开门,一阵浓烈的烟味迎面扑来,直呛喉管,郑秀英连续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气来。

    她赶紧冲到窗边,拉开了厚重的窗帘,阳光立即跳跃进来,驱赶一屋子的阴霾与黑暗。

    郑秀英回头,看着椅子里疲倦的身影,一丝心疼划过她心尖。

    到底是自个儿生养的儿子。

    郑秀做不到不管。

    她瞥了眼玻璃烟灰缸里的,快要满出来的烟头。

    郑秀英眼眶一红:

    “南辞,你不能这样,穆穆现在需要你,他已经没有妈了。”

    薄南辞垂下眼帘,几乎不跟郑秀英一个眼神,从烟盒里拿了支烟,刁在嘴里,打火机扑嗤一声打开,蓝色火焰在他英挺眉目间跳跃,眼尾的戾色很重,一副拒绝与郑秀英交流的样子。

    郑秀英气急,她冲过去,从他嘴里取出烟,狠狠掼到地上。

    薄南辞没有动,也没说话,稍后,他又从烟盒拿出一支,郑秀英又把烟从他嘴里捞出去,再次扔到地上,如此三翻,没有阻此薄南辞,郑秀英到是忍不住率先爆发了:

    “你发什么疯?即然这么在乎她,又何必等到事情到了这无法挽回的地步,才这样作贱自己。”

    薄南辞仍然不理,他又拿出一支烟,含在嘴里,这一次,郑秀英没有再阻止,而是任由着他动作优雅地吞吐云雾。

    见薄南辞不理自己,郑秀英再也沉不住气了,她揪住他的衣领,冲着他嘶吼:

    “外面的人都说,你薄南辞神通广大,在深城可以翻云覆雨,你到是翻给我看啊?就像多年前一样。”

    郑秀英说着说着,忍不住也哭了。

    她抽抽泣泣:

    “那年,你爸与那狐狸精走了,我们多艰难,不也挺过来了,薄南辞,你有种就去把我儿媳给我带回来,不然,我死给你看。”

    说着,郑秀英就要撞墙。

    郑秀英也不想真撞,她还没活够,她演这一出,不过是想逼迫薄南辞去猝里捞沈襄。

    余光瞟到薄南辞坐在那里,不为所动。

    眼看着身体就要撞到墙,她及时收了步子。

    薄南辞薄唇勾了个冰冷弧度,尽情地观望着母亲的表演。

    郑秀英转过脸,目光对上儿子嘲弄的眼神,立即她就下不来台:

    “你是不是特别希望你妈死?”

    这一次,薄南辞不再沉默,薄唇掀动:

    “对于一个一心求死的人,你说要怎么救?”

    他不是如来佛,可以动动手指,事情就可以还原到什么也没发生的时候。

    郑秀英也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沈襄亲手签字画押,与别人陷害她不一样,她自己承认的事,这案子要怎么翻?

    郑秀英连珠带炮指责薄南辞:

    “都怪你,伤了她的心,她恐怕早就心灰意冷了,从离开薄家那一刻开始,咱们与她争穆穆,沈司莫又算计她,再坚强的人,也抵不住这么多的事。”

    郑秀英说得很对,薄南辞并没反驳。

    想到沈司莫陷害沈襄的事,郑秀英心疼地又说:

    “你说沈司莫是人还是牲畜,竟然给襄襄布了这么一局死棋。”

    知道在薄南辞那儿得不到答案,郑秀英叹息一声,她又说:

    “穆穆哭了一天,没人能哄得住,刚刚医生来,跟他打了镇定剂,他没了妈妈,以后,你得身兼母职,把他养育成人。”

    薄南辞眼角戾色越来越重,眸子里,忽然就裹了层厚厚阴霾,残忍冷血道:

    “她都不要孩子了,凭什么我要?”

    郑秀英听了儿子的话,眉心突突地跳:

    “你说的哪国话?穆穆可是你亲生的。”

    “明天让宁浩送走。”

    薄南辞话音刚落,郑秀英眉眼全是凛冽气息:

    “你敢。”

    郑秀英真不敢相信,这话是自个儿儿子说出来的。

    听起来幼稚好笑得要死,像是在跟沈襄赌气一般。

    薄南辞神色不明地盯着郑秀英,扯唇浅笑:

    “如果沈襄死了,他也没有活着的必要。”

    他会带着儿子一起消失。

    薄南辞云淡风轻地说完,拿了外套穿上,一面扣着西装纽扣,一面提步往外面走。

    霍棱棱一股寒风,从外袭来,冰冷刺骨的风,似乎每一缕都渗进了郑秀英骨头缝里,她咬着牙打了个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