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霁不放心秋丫和程筱青单独在一起，当即就犹豫了。
见他不出去程筱青就知道了他的态度，刚要说什么，秋丫在她说出来难听的话之前，赶紧说道：“想想跟爹爹去玩。”
她都已经发话了，萧霁只好离开，临走之前却看了一眼程筱青，眼底满是警告。
程筱青心虚移开视线，只当是没看见。
等着他离开了，秋丫才疑惑：“要说什么？”
“也没事。”程筱青伸了个懒腰，“就是萧霁站在这里我觉得不自在。”
“那个钱家的事你处理得怎么样了？”
“我刚写了信跟你说这事呢，没想到你过来了。”
听秋丫把事情经过说了，程筱青骂骂咧咧痛斥了钱茂一番。
“这种男人就不应该活在世上。”
“已经斩首示众了。”
程筱青大快：“若是我在蜀州一定去现场观看了。”
“不害怕？”
“这有什么可还害怕的，你胆子也太小了吧。”
程筱青嫌弃着，睨着她：“宋正午的事你听说了吧。”
秋丫颔首：“你信中说的已经很详细了。”
“她回岭南了。”
秋丫顿了一下：“皇上放她离开京城了？”
“这有什么放不放的，如今宋正午对皇上已经构不成威胁了，她自然来去自如，不过皇上背后指定是派人监视着她呢。”
“如今京城是什么情况？”
程筱青瘪了瘪嘴：“也就那样，太子整天装体弱，不过那些有二心的皇子们也不敢再有想法，毕竟二皇子的下场对他们来说就是警告，谁还敢再出头。”
“再说皇上的态度也十分明确，就是想把位子传给太子。”
秋丫：“小妹呢？”
她才不关心皇上和太子，她想知道九皇子府如今如何。
程筱青啧了一声：“赵玹宁那狗东西他……”
骂着还觉得生气，哼了一声又骂了两句。
秋丫心里咯噔一声：“怎么了，他欺负小妹了？”
“那可不是，欺负得可惨了。”
秋丫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他当年是如何保证的，两人才在一起过了多久的安稳日子竟然又犯了老毛病。
小妹一个人在京城肯定孤立无援，也不敢跟他们说。
光是想想都快气得不行，到了嘴边的脏话马上要说出来了，程筱青突然说道：“小晴儿又怀孕了。”
“赵玹宁那小子真不是东西，女人生孩子多危险的事，第一个孩子才多大他竟然又让小晴儿怀孕。”
“畜生，除了生孩子就知道生孩子，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秋丫：“……”
这便是她所说的欺负？
秋丫咬了咬牙：“你有病啊。”
程筱青被她突然的火气弄得一愣：“我没有啊，好好的，我家老大整天给我诊脉。”
“我这远来是，你就是这么对人的，明明做错的是赵玹宁，冲着我发脾气做什么。”
“谁让你不把话说清，我还以为小妹真的被赵玹宁欺负了。”
“本来就是啊。”
程筱青一本正经：“女人生孩子多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但凡是为妻子考虑的男人都不会隔这么近就让妻子怀孕，我看赵玹宁心里就是没有小晴儿。”
“别胡说，赵玹宁对小妹好着呢。”
不然以小妹的脾气也不会甘愿陪他留在京城。
程筱青瘪嘴：“你还替他说起话来了。”
“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
“有些人生孩子确实危险，不过孩子是缘分，来了就来了，那也不能不生吧。”
程筱青：“不让他来不就完了。”
“我家那三个就不像他，如今小心翼翼的，生怕我再怀上孩子。”
秋丫一顿，突然响起萧霁的态度。
见她不说话了，程筱青眨眨眼凑到她的跟前：“怎么，你家那口子是什么态度？”
秋丫看向她：“可我想要。”
程筱青嗤笑：“我看有病的是你。”
秋丫便不说话了。
每个人对孩子的态度不同罢了。
突然想到旁的：“穆清和我大徒弟的事你听说了吧？”
程筱青点头：“听说了，如今穆府正在准备亲事，全京城的人都听说了。”
“你知道他们是怎么传的吗？”
秋丫摇头。
程筱青抿抿嘴：“还是不说了免得你难过。”
听她这样说秋丫心里有数了。
看来说的话很难听了。
程筱青瞧着她的反应：“猜出来了？”
秋丫沉默。
当年小妹嫁给赵玹宁时收到了什么样的流言蜚语，如今的小壹怕是有多不少。
穆清是什么身份。
母亲是公主，父亲是锦衣卫指挥使，姑父是宋首辅，姑姑又是大夏的首富，这样的身份，多少人削尖了脑袋要嫁给他都没机会，却被江州来的小农女给得了逞，要说不忿是假的。
秋丫一直不说话，程筱青担心。
“你别多想，穆清不是赵玹宁，他如今的功名都是他一个人做出来的。”
“他是西南的将军，他有能力保护小壹，再说了，以后他们是要去玉城生活的，京城的人他们也碰不见，管他们说什么呢。”
程筱青又安慰：“别瞎想了。”
秋丫：“我就是不放心。”
“小壹从小在我身边长大，我是把她当自己孩子看待，在我心里她和和小妹是一样的。”
“当初小妹还有我和萧霁在身边帮着，可是如今小壹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萧晴起码还有一个做官的哥哥，还有一个手艺闻名京城被太后赞赏的嫂子，还有一群可以帮她出头的朋友，而徐依什么也没有。
只身一人去了京城，能靠得住的人只有穆清。
程筱青也感慨：“说的也是。”
“不过你放心，只要她在京城一日我的人便会护她一日，再说不是还有小晴儿吗。”
“她是九皇子妃，她和小壹也是一起长大的，她自然能护得了小壹。”
秋丫沉默了。
说能护得住，可是在京城那样的地方，自身难保谁能护得了谁啊。
程筱青见她情绪似乎不高，便扯到了旁的上面。
“程怡成亲了。”
秋丫知道她在转移注意力，便顺着她的意思问道：“是吗，我不在京城也没能亲自去添妆，可真是抱歉。”
以前程怡也帮了她不少忙，和小妹又是朋友，理该送些礼过去的。
“不知道她嫁给了谁？”
“五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