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闻言，猜测楚王殿下是不是嫌弃他碍事了，便道：“楚王殿下，三楼有上好的包厢……”
“不必，多谢。”沈曜拒绝，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面对沈曜和苏洛两人的油盐不进，刘全一时间也拿他们没办法，正要再劝说两句，三楼楼梯口传来了声音。
“刘掌柜，多谢，你先下去吧。”
苏洛和沈曜几乎同时看向三楼楼梯口，却见贤妃的娘家大侄子赵钰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沈曜和苏洛对视一眼，默契的回头，吃他们的糖醋溜松花。
见沈曜和苏洛不理赵钰，刘全便以为他们是不认识赵钰，便想做个中间人介绍一下。
谁知他刚要开口，就被赵钰打断了。
“让你下去就下去。”赵钰皱着眉头，呵斥了句。
说着，他迈步下楼，不过是几步的楼梯，倒让他走出了闲庭信步的感觉。
沈曜听到动静，把盘子里所剩不多的松花夹到苏洛碗里，温声劝道：“快些吃。”
苏洛隐晦地瞥了一眼正在朝这边缓步走来的赵钰，立刻明白了沈曜的这句劝，飞快且优雅地吃完碗里的饭菜，接过沈曜递来的汤，慢悠悠地一小口一小口喝着。
赵钰来到跟前时，她正好把那碗汤喝完。
桌子上的菜盘已空，赵钰随意瞥了眼，转身朝沈曜行礼，笑道：“楚王殿下好兴致。”
“食者，饱腹也。”沈曜淡淡道。
“既是为了饱腹，不知赵某可有幸邀请殿下上楼共同用膳？”虽然被冷待，赵钰仍是笑脸相迎，仿佛这样的冷待在他的意料之中。
“多谢邀请，怕是不方便。”沈曜转头看向苏洛，情意绵绵。
苏洛眼角微抽，垂下头避开沈曜的视线，装出羞涩的样子。
“女子而已。”赵钰顺着沈曜的视线看了苏洛一眼，哼道，“回头哄哄就好了。”
苏洛闻言气笑了，正要说话，放在桌子上的手被沈曜握住捏了捏。
顿了好一会儿，苏洛终究是把到了嘴边的嘲讽咽了回去，静静地看沈曜表演。
“本王家的小姑娘可从来都不是哄一哄就能好的，赵公子请自重。”沈曜拉着苏洛站起身，“既话不投机，更无需一同用膳了。”
说完，他掏了块银子扔在桌子上，拉着苏洛往外走。
还没走两步，便听到赵钰气恼的声音，道：“自古江山美人不可兼得，楚王殿下想如何选呢？”
“没本事的人才会说什么自古江山美人不可兼得。赵公子自己做不到，就不要觉得别人也做不到。”见赵钰一再挑拨离间，苏洛怒了，握紧沈曜的手，“如果赵公子心中还有异议，不妨去问问圣上。赵公子的姑姑贤妃娘娘，当年可是号称京城第一美人呢，圣上算不算是江山美人兼得？还说什么自古江南美人不可兼得，不过是你自己没本事没能力罢了。”
“说得好！”沈曜眉眼微弯，另一只手落在苏洛的头上，轻轻揉了揉，凑到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道，“虽然这次夸了贤妃的美貌和父皇的有本事，但以后这种和皇家有关的例子还是少用为妙。”
苏洛乖巧地点头表示明白。这就好比下人间讨论主子的事，一个不好就会落下一个编排的罪名，想来皇家也是一样的。
苏洛的话，赵钰没法接，也反驳不了。且不说当今圣上确实是江山美人兼得，就说他，他总不能当众说当今圣上没本事没能力，更不能在众人面前嫌弃自家姑姑长得丑。
赵钰如苏洛所料那般沉默了，苏洛唇角微扬，拉着沈曜继续往外走。
赵钰疾步追上，走在沈曜身边，小嘴叭叭个不停：“楚王殿下，在下没有别的意思，方才那般说，只是想同楚王殿下单独说说话，真的没有别的意思，还望楚王殿下恕罪。在下还想求楚王殿下，给在下一个机会，借一步说话，可否？”
沈曜没有回答，而是低头看向苏洛，声音低沉淡漠：“那你要问洛儿，可愿意把本王借给赵公子片刻。”
赵钰立刻转头求苏洛：“苏三姑娘，方才真的很抱歉，我并非想挑拨离间……”
“哦，原来你也知道那是挑拨离间啊。”苏洛笑了，“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赵公子以后还是多积点口德吧。”
苏洛不愿沈曜和赵家人有牵扯，谁知道这些人安的什么心。
但……
她转头看向沈曜，无声地询问他的意见。
沈曜轻轻摇头，错过来和苏洛咬耳朵：“你想让我去，我便去。你不想让我去，我便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