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南栖早已经不觉得自己是个小孩子了。

    这次的发热没有持续的太久,或许是因为及时吃药的原因,没过一会儿南栖就出了些薄汗,身体的温度也降了下去。

    南栖询问时屿警察是怎么安排的,都被时屿挡了回去,她心里有些不安,但看到时屿如常的面色时又选择相信他。

    “你在医院好好养病,等病好了我们就回海市。”

    南栖确实有些想念那个小家了,虽然之前住的地方连自己的家都不算,但她怀念的是那种温馨平静的生活。

    她困倦的打着哈欠在时屿的目光中点了点头,“好。”

    时屿在身边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讲着话,南栖的精神不再紧绷,说着说着又在这种安全舒适的环境下睡了过去。

    时屿看着她的侧脸,短短两天的时间,南栖看起来瘦了不少,她这个人看起来娇小,但很少有人说她瘦的。

    南栖贪嘴,总喜欢吃些零食之类的垃圾食品,时屿领略过南栖对于零食的热爱,但这几日南栖除了吃饭没见她吃过什么零食。

    虽然表面一切如常,但南栖还是被时屿发现她和以前不太一样,估计这几天应该也是心里焦虑得不行。

    如今一切已尘埃落定,时屿抬手在空气中描摹南栖侧脸的轮廓,确定了她是真的瘦了。

    躺在床上的女孩呼吸平缓,她只有二十刚出头的年纪,再故作成熟,也只是个刚刚毕业的女孩。

    她是标准的鹅蛋脸,轮廓线条柔和,整张脸因为皮肤过白的原因显得有些幼态,因为反复发烧的原因,原本润泽的唇有些苍白干裂。

    时屿用棉签沾了水在她的唇边蹭了蹭。

    或许是南栖有些痒,她扯了扯嘴角,有些疲惫的抬手挥了一下,手背打到了时屿的手腕上,时屿手里的棉签也随之掉到了南栖的颈侧。

    棉签还带着水渍,让她的脖子有些痒痒的不舒服,她嘤咛了一声,随后感觉有一个微凉的东西碰到了她的脖子,而后那个湿湿的东西被拿了起来。

    这下子她舒服了,又陷入了沉睡。

    生了病的人多睡觉是好事,时屿就在南栖的身边静静的坐着,他目光有些贪婪的描绘着面前的眉眼。

    时屿靠在椅子上,眸光带着些深沉,眉间堆积起了一抹阴郁,他陪她来槐城,但又没保护好她。

    老爷子对他说的话终究是让他记在了心里。

    他在病房独立的洗漱间接了些热水,把手浸泡在热水里,让它不再冰凉后,他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将手探到了南栖的被子里。

    他低下头看着南栖的脸...太近了,似乎只要再低一点,就可以触碰到她的唇瓣。

    原本微微蜷着的手被他握住,外面的天光大亮,但因为窗帘拉着的关系,屋内光线昏黄,他的眉眼不再是南栖常常见到的清隽,如今有些贪婪的与面前无知无觉的女孩十指相扣。

    女孩的掌心出了些汗,他用拇指轻轻蹭了蹭,然后把那只手背上带着针孔的手拽出了被子。

    她的手上还有着两三条不深的伤口,都是在森林里逃跑时被树枝刮出来的,时屿轻柔的在上面碰了碰,把那五条微微蜷缩着的手指抚平,然后歪着脑袋将自己的侧脸放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