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命令着。掐着她的两腮,手下逐渐用力。
秦湘玉只感觉自己脸边泛出火辣辣的痛意。
不仅是痛,还有被羞辱的羞耻。
她盯着他,吐出两个字。
“我笑。”
他这才缓缓松开手。
眼皮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她扯了几次唇角,都没能成功。
终于在他不耐烦时,笑出了早先颜色。
他盯着她笑了一声,也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说:“还是这般好看。”
秦湘玉波澜不惊,依旧保持着笑意,直到散场回家。
有人对秦执开口:“世子爷,半月后冬狩,可别忘了。”
秦执摆摆手:“忘不了忘不了。届时,请宋大人不吝赐教。”
宋青野笑了一声:“互相讨教罢了,届时某等看世子风采。”
秦执施施然离了席。
秦湘玉就跟在他的身后。
出了门,冷风罩面,她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刚抬头,就见秦执回首瞧他。
他迎着光,她瞧不清他的神情。
只见他招了招手:“还不快过来。”
那姿态,那口吻,像极了招小狗。
偏生,她还得向他跑去。
车夫早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贵人出来也不敢抬首。
只眼角的余光注意到那高大俊朗的身影拢着怀中秋香色一团的丽影。
女子似百般不情愿。
他的眉眼却半似胁迫半似诱哄推搡着女子上了马车。
他不敢多瞧,垂着面立在马身旁边。
这汗血的宝马,就被人做拉人的车乘。
马匹甩着马蹄子,似是不悦的呼出热气,拢成一团白雾。
无可奈何,却无计可施。
秦湘玉随着秦执进了马车。
车厢一阖上,整个马车的光线就落了下来。
车内点着猩红的檀香,地面是上好的金织毛毯,马车的车板下方,烤着火热的炉,源源不断的热气,就从车厢地面传上来,烘得整个车厢暖洋洋的。
车内一应俱全尽是珍品,手炉是珐琅掐丝的,桌椅小几是楠木的,丝绸用的是名贵的蜀锦。
连车的主人,都是金字塔顶尖的。
按理来说,这应当是世间最奢华,最令人羡艳,最快活的。
可偏生,车内的气氛。
却是凝滞的。
秦湘玉和秦执各占了半壁江山。
一人紧靠着车门。
任门外的冷风透过门缝吹进她的脊背,也不挪半步。
至于另外一人,则是双腿大敞,姿态肆意的坐在马车的横坐上。
他瞧着她,不声不响。
她凝睇着他,不言不语。
马车嘎吱嘎吱的缓缓移动,车内的氛围,却没有半分缓解。
秦执忽然起身。
马车晃了一下,很快稳定下来。
秦湘玉反射性看向他,立刻攥紧了双手。
他靠近她,坐在她的身侧。
“你紧张什么?”他笑:“把你早前要与我合作的那点子胆色拿出来。”
他斜睨她一眼:“不是挺能虚张声势的吗?现在,你在怕什么。”
她憋气开口,却恨自己没胆量不敢大声:“我以为三爷是君子。”
他嗯了一声,开口:“我从来没这般说过。”
“那是你以为。”
她本想把他架在道德高处,怎奈这人一点不接招。
不知何时,他捏着她的发:“旁的法子呢?我瞧瞧,你还有别的什么办法。”
她不再言语,转头看向车厢外。
奈何此时车厢紧闭。
他又笑:“你不是还可以拿你那表哥与我说事,指不定我就怕了。”
秦湘玉一口气憋在心头。
早前也不知谁说,他也不算是个事儿。
这人就是存了心要让她难受。
他退后了一步:“好了,怎么还当真了,你我还是按合作之约。等将来合作结束,或者你还了我人情,我就送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