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昭从图书馆出来打车回来。

    从小区门口往回走的时候,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可是她回头看了好几次也没看见可疑的人。

    她心跳的厉害,于是边走边给林延川打电话。

    林延川正在开车,用车载蓝牙接了起来。

    “喂,昭昭。”

    “喂老公,我马上到家了,你下楼来接我一下吧。”

    林延川愣了一秒,立刻反应过来她恐怕是遇到了危险。

    他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

    “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3号楼这里。”颜昭又往身后看了一眼,还是没人。

    难道是她感觉错了?

    听到她在小区里,林延川悬着的心才放下一些。

    “你别挂电话,我让陈嫂下楼来接你。”

    “嗯,我刚才感觉身后好像有人跟着,就给你打个电话,吓唬一下对方。”

    他们这个小区安保还可以,就算有人跟着,应该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什么。

    这个点儿楼下遛弯的人还不少。

    颜昭刚才太害怕了,没想到这一点。

    首先想到的就是给林延川打电话。

    陈嫂下来的很快,等她来了,颜昭才挂掉电话。

    尹微霜站在对面绿化带里的小路上看着颜昭和陈嫂进去,又站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她这次来云城就是来找人的。

    父母的年纪大了,他们嘴上不说,但心里其实十分牵挂姐姐,二十多年杳无音讯,再大的仇怨也该解开了。

    可尹微霜找到颜云山的老家,才得知姐姐失踪已经十几年了,留下一个女儿。

    她几番打听才得知外甥女儿叫颜昭,在省电视台工作。

    去了省电视台,对方告诉她颜昭这段时间请假了,又废了点儿功夫才找到她的家庭住址。

    这丫头警觉性还挺高。

    她从车上下来,正好看见颜昭从出租车上下来,都不用看照片,就看那张脸就知道她是姐姐的孩子。

    她没贸然上前,只是慢慢跟着她,结果被她察觉了。

    想到她刚才在电话里喊“老公”,尹微霜的脸色有些凝重。

    她才24岁就已经结婚了吗?

    这个年纪看男人的眼光多少会差点儿意思,又没有家人帮着参考,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正想着呢,秦朗给她打来了电话。

    “回京市了没?”

    “还没,还要再待一段时间。”

    “真的?”秦朗难言激动,语气都拔高了好几个度,“那我明天带你去吃正宗的烤羊肉,再带你去趟靶场。你还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没有。”尹微霜上了自己那辆吉普车,将手机开了免提放在中间,发动引擎驶入车流,“对了秦朗,,可以帮我帮我查个人吗?”

    “查谁?”

    “省电视台记者颜昭的丈夫。”

    “你说……谁?”

    每个字秦朗都能听懂,怎么合在一起就听不懂了呢。

    省电视台就一个叫颜昭的记者吧,可她不是林延川的女朋友吗?从哪儿冒出来一个丈夫?

    难道她隐婚?

    如果是这样,那林延川这段时间因为她发疯发狠,算什么。

    颜昭不知道自己随机应变的一句话引来什么蝴蝶效应,她正跟林延川讨价还价什么时候可以用手打字呢。

    林延川被她磨的没办法,妥协道:“那明天开始,可以每天用一个小时的键盘,但不能连续,上午半小时,下午半小时。”

    陈嫂给他们洗了水果,放在茶几上就回卧室关上了门。

    “对了,明天上午我带你去见你的武术师傅。”

    之前住院的时候,她说想学防身术,林延川说会帮她找师傅。

    她自己倒忘了这事儿了。

    “明天上午吗?”

    “你上午有事儿?”

    颜昭摇头:“那倒是没有,不过既然是见师傅,那空手去不好吧,还是要准备点儿礼物。”

    林延川想说不用准备。

    但颜昭这么说了,他尊重她。

    -

    齐艺伟的董事大会如期召开。

    齐瑞阳身穿一身藏蓝色西装,坐在下手第一个位置上,董事会的成员陆续到场。

    人都已经到齐了,但是座位却还空着一个。

    齐瑞阳朝门外的人招手,示意把多余的椅子搬走。

    却被齐艺伟阻止了。

    “还有一个人没来,再等等。”

    齐瑞阳脸色微变,看向齐艺伟。

    他要等的人不会是齐瑞州吧!

    如果齐瑞州是个有才能的人,那她捏着鼻子也认了。

    可就因为他是儿子,哪怕他什么都不懂,也要压自己一头吗?

    齐瑞阳捏着笔的手指用力到骨节都发白了!

    果然,没一会儿齐瑞州来了。

    他坐在了那个空着的位置上。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齐瑞州,之前在省电视台工作。”

    之前?那意思还有之后?

    很多人已经猜到了齐艺伟的打算,悄悄看向齐瑞阳。

    “今天我们召开董事大会,主要有两件事,第一,我要诚恳地对在座的各位,以及媒体前的各位朋友说声‘对不起’,木材厂的事儿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会对受到伤害的家庭和个人给予赔偿,绝不推卸责任。第二,我将卸任董事长一职。”

    有记者提问:“请问您卸任了董事长,那答应给的赔偿还能兑现吗?”

    齐艺伟说:“我卸任了董事长,将由我儿子接替我的位置,所以各位不用担心赔偿问题。我们齐家人绝不推卸责任。”

    尘埃落定,齐瑞阳握着钢笔的那只手终于松了。

    外人都比她看的清楚,可笑她竟然信了他这个偏心偏到胳肢窝的父亲会把董事长的位置让给她。

    “你们公司已经面临资金链断裂的问题,让你儿子接替你当董事长,不会是个幌子吧?”

    齐艺伟说:“就在刚刚,我儿子的好朋友给我们公司投资了五千万。这还只是个开始,我相信我儿子,也希望各位给年轻人一个机会。”

    记者又提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齐瑞州作为新任董事长也做了发言。

    这场董事会即将落下帷幕。

    忽然一个戴着帽子的人用脚踹开了会议室的门,走了进来。

    “齐艺伟你还有脸召开记者会,你谋害记者的事儿怎么说?”

    他抬起头,露出了脸。

    齐艺伟和齐瑞州皆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