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的泡菜很快做好了。
裴濯尝了一口,味道还行,但是吃不惯。
许宁以为裴濯至少会问一声她为什么会做泡菜,可是裴濯没问。
裴濯到了衙门,就将泡菜抬了出来,满满的一大盆,够吃一段时间了。
众人好奇的围上来看。
“这就是高流人要的泡菜?”柳大人皱眉:“这不就是腌白菜吗?”
众人都点点头,实在不明白这腌白菜有什么好吃的。
于是一人拿了一双筷子尝,有的人喜欢,有的人吃不惯不喜欢。
庄玉清佩服:“裴大人,你可太厉害了。”
裴濯有点骄傲,还是许宁厉害。
泡菜好了,就送去了番邦驿馆。
本来还叽叽喳喳的高流人闭嘴了。
礼部却又开始忙碌了,因为皇宫要办宫宴,礼部还是要主持,规格上就很有讲究。
对待番邦小国,礼不能差了,不然他们认为大周瞧不上他们故意苛待。
可也不能要贵重了,大国的架子也得端起来。
高致远好不容易长出来的一点肉又全都瘦了回去。
不过他本人很喜欢,并且乐在其中,他觉得这可比读书考试有意思多了。
而且他天然带着一股子亲和力,和所有人都能聊上几句,进了宫又和宫女太监以及周围的侍卫打成了一片,办起事来得心应手,就连礼部的大人们都觉得他厉害。
庄玉清说:“我听说鸿胪寺挺喜欢高大人,想把他要过去。”
鸿胪寺…
许宁之前一直搞不懂鸿胪寺和礼部的关系,但是裴濯和她说了一下她就懂了。
礼部主要负责前期工作,大量繁琐的仪程等等,比如典礼前期的准备工作,相当于后勤,鸿胪寺就是后期的一些主持工作典礼,相当于外勤。
鸿胪寺里进士出身的不多,占了不到一半,大多是监生或者贡生,监就是国子监的监,贡生大都是地方选拔上来的,这里面有很多荫生。
荫生就是些学习不好的权贵子弟,走正规考试考不上,那么祖上又有脸面,朝廷便荫你一子,算是皇权庇佑给你个恩典。
也就是说,鸿胪寺里,大部分都是京城或者地方权贵的子弟…
后面的大典礼引导官员上朝,步行站位,纠察风纪等都是鸿胪寺的人。
鸿胪寺虽然官位不高,却能长时间在皇帝和众大臣之间…
确实要比礼部容易往上升…
裴濯看了下远处的高致远,正和鸿胪寺的官员们相谈甚欢…
裴濯想起许宁说过,高兄这个人,读书不行,但是做官很适合。
庄玉清自然是很明白其中的关联,他笑道:“说不定日后你我都得仰仗高大人了。”
裴濯笑着看了他一眼,庄玉清一顿:“怎么了?”
“没什么。”
宫晏这天很快到了,严家的马车停在了裴家门口,思思跳下车跑到许宁身边,让许宁帮她看看今天穿戴有没有出错的。
她紧张的一晚上没睡着,就连严咏寒都被她残忍的踢开了,天一亮她就爬起来找许宁了。
这可是宫晏,宫中的宴会,不是村里赶大集。
思思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进皇宫参加宴会的一天,大早上她穿戴好,严咏寒又凑过来掀开她裙子的时候,她把他推开了。
“不能弄脏裙子。”她是要去参加宫晏的人。
严咏寒越看她越可爱,越看越好笑,也就不闹她了,陪着她早早来找许宁了。
裴濯翻了个身,不舍的抱着许宁不让她下去。
这老严有没有搞错,不知道男人早上比较活泼吗?他不搂着媳妇睡大觉,来打扰他?
许宁无情的甩开他,自己起了。
她们去找赵如意,让他帮忙上妆,整理衣服,顺便看看哪里合适不合适。
赵如意最近接了好几个单子,都是要参加宫晏的,那些规矩小姐们都说了,他记得很清楚。
女人们忙碌,严咏寒就靠在卧房门口看裴濯跟蜗牛一样穿衣服,半晌,严咏寒问:“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裴濯“…”
你才知道…
严咏寒看他那表情就无奈的笑了笑:“我也不想,思思很紧张,非要这么早过来。”
宫宴是晚上,他们吃了中午饭去也不迟到。
裴濯穿好了衣服,王妈送来早饭,裴濯在家没什么架子拿了葱油饼就吃。
严咏寒也跟着他拿了饼子,一边吃一边问裴濯在衙门待的怎么样?
他听说裴濯还在礼部和鸿胪寺帮忙,微微皱眉:“翰林院那边没让你们回去?”
他之前就听思思说许宁宴会给了李小姐个不好看,如今裴濯像是被针对了。
裴濯却笑了下:“无事。”
严咏寒道:“往后你就是回到翰林院,日子怕也不好过。”
裴濯却不担心:“放心吧严兄,我和李大人,只有一个能留在翰林院。”
严咏寒低头思索了半晌。
“你有把握?”
严咏寒不如高致远八面玲珑,也不如裴濯对朝廷的风向十分敏感,裴濯似乎在揣测皇帝的心思,猜的都很准。
这一点非常重要,搞错了圣意的人都已经不在京城了。
严咏寒前听说,一位西北的同窗,这人是白鹿书院的,到地方上任,还没走到地方就死了,说是水土不服。
可具体怎么死的,谁知道呢。
当初若不是裴濯提醒,他这样的,怕是比不得那个水土不服的。
所以他现在很信任裴濯,裴濯说什么,他都会认真的思索。
女人折腾起来没完,许宁和思思穿的都比平时庄重,却不厚重,赵如意还给她们的衣服里多缝了口袋,能装点帕子,零食之类的,应个急没问题,另外衣服后面还有个带子,上厕所的时候,裙子一绑就成,非常方便,但是从外观又看不出什么。
宋成轩之前说过,宫晏上是吃不到什么好东西的,所以中午要多吃点,不然晚上能饿死。
于是众人早饭还没消化,又吃了一顿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