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欢要的就是这句话,她抱着哇哇大哭的永璇对皇帝跪下:“皇上,求您让嫔妾试一试吧,他也是皇上的孩子啊!嫔妾无福,没有为皇上诞育子嗣,但看着小阿哥这样受苦,嫔妾也不忍心……”

    看她是真心实意为小阿哥着想,皇帝也有些心酸起来,毕竟,这也是他的孩子啊。

    他走过去,握住了意欢的手:“也罢,就照你想做的做。只是有一样,万一不好,不准伤心过头,熬坏了自己身子。”

    意欢含泪笑了,紧紧抱着小阿哥:“谢皇上!”

    “还有一样,既然如此,小阿哥就先别取名字了。”毕竟是自己抱过、亲手暖过的孩子,皇帝总觉得再给他个不好的名字就过分了,“朕得想一想,过几日为小阿哥取一个有福气的名字。”

    他也在这句话里暗示了,若是这孩子没熬过这几天,就不会给他取名字了。

    小阿哥的情况还不适合走动,意欢抱着他挪去了暖阁,领着几个嬷嬷给孩子揉热了身体,让血液循环起来。延禧宫备下的乳母也早被叫了过来,但小阿哥身体虚弱,喝下一点就会吐出一大半,只能吐了再喂。又让太医煮了药水,意欢亲手蘸了药水按摩几处穴位,累得受不了才让别人接手。

    嬿婉听到消息,也把田姥姥和自己身边经验丰富的几个嬷嬷派了过去帮助意欢。皇帝感慨她善良,又嗔怪她不够心疼自己身子。

    嬿婉微笑:“臣妾如今离临盆还早,如今冬日天冷路滑,臣妾也不多出门,留下的几位嬷嬷也都是些好手,皇上不必担心。”

    这几天里,皇帝也审过了那些送小阿哥的人,大发雷霆,只是顾忌着小阿哥现在还不好,少杀伤人命为他积福,把几个不曾阻拦的人都只行了杖刑。

    而对最过分的容珮,皇帝只有一句话:“打,给朕狠狠地打!照着杖毙来,只是留一口气,别让她死了。”

    打完之后,容珮全身都血肉模糊。皇帝吩咐不准用担架或长凳抬过去,就让两个身强力壮的太监把重伤昏迷的容珮直接从雪地里拖去延禧宫,让她也尝尝小阿哥受的罪是什么滋味。

    皇帝恨不得也处罚卫炩。还口口声声什么生身母亲,天下哪里有这样做母亲的!

    但是他又舍不得,卫炩毕竟又是刚刚生产完,既然如此,皇帝就干脆让人把凌云彻打了个半死不活。

    在雪地里一冻,容珮浸透鲜血的衣服和伤口粘在了一起,只能用剪刀把大块布料剪碎,其他和皮肉粘在一起的部分都只能重新撕开。

    容珮痛得大叫,活生生痛醒又再次痛昏过去,浓重的血腥味让本来就生得不顺利的卫炩呕吐不止,更让延禧宫上下心寒不已。

    而且,容珮的左腿被生生打断,又在雪地里冻伤,再也无法恢复了。

    不过这件事倒是让卫炩放心了一些,前世是惢心断腿,如今虽然换成了容珮,时间也不对,但至少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嘛。

    而且,容珮还一直说什么不能花银子行贿,不管谁来了都不肯给茶钱,也把其他宫里的人得罪了,如今卧床不起,反倒让卫炩总算能正常来往了。赵一泰当初要看给没给银子分去处,也考虑到了这一点。

    宫里就是这套规矩,给银子的未必有本事,但不晓得给银子的人肯定要么没眼色、要么没人缘到谁也不告诉她消息,要真去了东西六宫伺候,那每天面对多少需要脑瓜子机灵的恶心事儿就能捅多少娄子。到时候主子恼怒,查到是谁分来这么个棒槌给自己宫,下人挨打受罚不说,赵一泰也得跟着吃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