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对卫炩又气又放不下,干脆就拿这孩子来撒气。“璇”是次于玉的美石,比起一众兄弟都以玉为名,“永璇”就显得不那么好了。
容珮见到这个情况,不由得呆住了。她不通文墨,不知道也不关心这名字有什么不对劲,但寻常嫔妃生子都会有晋升,但皇帝却提也不提,连赏钱都抠抠索索不肯给,容珮就不干了。
她大声道:“皇上,您就看看小阿哥吧!”
说着,她还想凑上前去,把小阿哥递到皇帝手里。
“退!退!退!”皇帝顿时急了。进忠立刻上前挡在皇帝和容珮之间,一拂尘就抽在容珮脸上:“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皇上正在批阅折子,这哪儿是你能看的?还不快退下!”
容珮还不服气,倒是意欢看到这里,停下了笔笑道:“皇上勤于政务,可是嫔妾一见到这小阿哥,心里就喜欢的得紧,总想瞧一瞧,皇上能不怪罪嫔妾无礼吗?”
佳人巧笑,又是对自己死心塌地,为了生下自己孩子忍着苦喝药的才女,皇帝正好也有些疲乏,闻言点头道:“无妨,你就去替朕看看永璇吧。”
意欢本来在写字,手上也就摘了护甲。她见小阿哥不哭不闹,只当是孩子睡着了,小心翼翼放慢了脚步,生怕花盆底落地声音太响,吵醒了小阿哥。
容珮十分不悦,摆着一张臭脸,从鼻孔里重重喷了一口气出来。但意欢看也不看她一眼,只盯着永璇的小脸,专注地瞧着,情不自禁想摸摸孩子脸蛋儿,又怕自己手冷凉着孩子,一边把双手揣怀里暖着,一边把脸凑过去,贴了贴孩子的小脸儿。
刚贴上去,意欢就惊讶地开口:“小阿哥的脸,怎么这样凉!”说完,她也顾不得,忙把永璇整个都抱在怀里,才发现孩子全身都冻得厉害,襁褓也冷冰冰的。
意欢的眼泪立马掉了下来,她赶紧把永璇贴在自己胸口,又让进忠拿了自己穿来的毛皮斗篷把自己和永璇裹在一起,跪下对皇帝哭道:“皇上,快来看看小阿哥啊!也不知怎么,小阿哥的身上好凉,看看这个样子,像是冻着了啊!”
听到这里,皇帝也走了下来,果然见永璇的脸上并非新生儿的红润娇嫩,而是冻得发红,脸颊上的皮肤还冻裂出了几个血口子,而孩子却不哭不闹……
皇帝一看就知道不好:“传太医!”
太医来的时候,皇帝和意欢两个人正一起抱着永璇,又取来汤婆子隔着襁褓为他暖身,等到太医过来,掐了孩子几处穴位,又轻轻拍打,永璇才终于“哇”地哭了出来,脸上恢复了一点血色。
太医跪下禀告:“小阿哥这是受了寒,只怕会发起热来,若是能挺过这一场发热自然好……”
若是不能,那恐怕就得夭折了。
皇帝正要发怒,意欢先拦住了,她问太医:“既然如此,那可有什么方法救治?”
太医为难道:“小阿哥太过幼小,身体脆弱,难以服用汤药,外用药也嫌药性太过猛烈。若是年岁大些,还可以让乳母服药,让药汁化入乳汁给小阿哥服下。但如今……”
听到这里,皇帝叹口气坐回了椅子上:“既然如此,留不住就留不住吧。”
但意欢不肯放弃:“但方才见太医只掐了穴位又拍打几下就可以让小阿哥醒来,如果一直这样做下去,小阿哥有没有希望?”
“这……”太医小心回答:“医书上未有记载,但小儿体质各异,或许可以帮助小阿哥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