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炩见事情已成定局,倔强地嘟着嘴,无辜地眨着眼睛:
“臣妾百口莫辩。”
“姐姐!”海兰万分焦急。
姐姐的确是和她说起过可以在炭盆内加入朱砂,还搞来了这一大盒子朱砂,但是把朱砂放进炭盆这件事,是她海兰亲手做的,姐姐毫不知情呀!
至于在鱼食内下毒的人,她一定会查出来的!
“皇上!”海兰急忙跪下求情:“姐姐并没有做那些事,求皇上明察啊!”
“要是她真的冤枉,她自己怎么不说?”听了这半日,仪贵人脸色已经青白得吓人。“为什么……她让侍女去进慎刑司证明清白,让你去给她说话,但是自己却百口莫辩?”
她歇斯底里地大吼:“因为这就是她做的!她的手,根本就不干净!”
海兰大怒,站起来就想掌掴位份比她高半级的仪贵人,而仪贵人也踉踉跄跄站起来想要去拉扯卫炩,却终于腿一软,摔倒在了地上。
婉茵惊叫起来,众人这才发现,仪贵人原先坐着的鹅绒垫子上已经浸透了黑血。
仪贵人一直强撑着坐在这里,就是想看害了自己孩子的人被绳之以法。
白蕊姬猛地站了起来,她和晞月一起扶着仪贵人半躺着在地上坐好,又看着几个太医赶紧给仪贵人把脉,喂下一颗药丸。
“你身子弱,你看着,我替你打。”
仪贵人虚弱地点头。
蕊姬重新站了起来,从袖中取出一根鞭子,没头没脑地对着卫炩打了下去,而卫炩竟然对她行礼求饶。
“姐姐!”海兰扑上去想要阻拦,也挨了好几下子。
而仪贵人微笑着看着这一切,眼睛越来越细,眼皮越来越沉,终于完全闭上了。
仪贵人昏迷后被送回了景阳宫休养,她没再醒来,三天之后死于产后失调。
而卫炩因为以朱砂谋害皇嗣,贬为庶人,关进冷宫。
而她还想着带阿箬一起进去,全然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对待阿箬的。
“乌拉那拉氏,你就别想了!”宫里的姑姑皮笑肉不笑:“皇上想起了阿箬姑娘曾经救驾,这次又展现了忠心,已经提拔成慎贵人了!如今,正得宠呢!”
那惢心呢?
惢心此时正在和江与彬一同散心,她刚刚怀上了孩子,江与彬这几日高兴得走路都带风,特意告了假陪惢心一起出来吃蒸糕。
惢心害羞道:“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从来对蒸糕没什么兴趣,今日却馋得不得了。”
江与彬温柔地瞧着她的肚子:“小馋猫,想吃什么都没事,但若是搅得你娘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哼哼!”
惢心笑着轻轻拉他的耳朵:“就怎么样?”
江与彬故意哎呦叫痛:“那等生下来之后,爹爹就不给宝宝当大马骑!”
刚刚成为慎贵人的阿箬听说了惢心的好消息,忍不住送了一堆金银玉的小长命锁、长命镯子,惢心估摸着孩子生下来戴到五岁都没问题。她忍不住写信:“够啦!不用啦,与彬的俸禄如今高了不少,还被贵妃娘娘和玫嫔娘娘看重,赏钱不少呢!”
阿箬回信飞快:“那不一样,我送的那是干娘的心意!”
随信还附上了从宫中法师那里求来的平安符,一共三个,惢心、惢心的孩子,还有江与彬的。
阿箬的阿玛桂铎正在得用的时候,她现在正有钱呢!
没办法,卫炩只能自己收拾行李,进了冷宫。她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最后带了满满一盒子护甲和最喜欢的衣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