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还是他们的谈笑风生，秦素却觉得酒有些烧心。
苦涩辛辣的气息从味蕾开始蔓延，一直到了胸口，她缓了片刻才看着酒杯。
视线再往不远处，看到其他人面前摆着颜色各异的酒杯，甚至能看出有些是果汁。
唯独秦素眼前的是和家主一样的白酒。
这样的场合，没有人把她当小孩，甚至没有把她当女人。
秦素勾唇，倏忽笑了，对面坐着的沈南序也在笑，笑着转头来看着秦素，目光里满是探究。
她歪头笑，甚至比刚才笑得还要妩媚。
一顿家宴就这么结束，秦素叫车回去，回到公寓后在沙发上缓了很久才去洗澡。
她的酒量不差，可是被灌了白酒，还是感到不适。
好在第二天是休息日，秦素一直睡到自然醒，起来收拾一下便去了沈家。
这些年沈家没有换过地方，还是当初的老宅。
用商家名头一切都很简单，起码秦素一路进入了沈南序的书房。
沈南序坐在暗色胡桃木办公桌后，戴着一副眼镜，直到门打开了才悠悠抬头：“坐吧。”
秦素知道，沈家佣人肯定已经汇报过她的到来。
她也不气，上前一步坐在沈南序面前。明明是个古朴典雅的书房，这会儿却因为两人对峙像是一间办公室。
“大伯。”
“你找我是公事还是私事？”
沈南序重新低头。
面前的秦素的确有一副好皮囊，在同龄人中也是最出众的。她仅仅是穿着简单的套装，却有种媚骨天成的气质，让人能轻而易举想到那个生了她的人。
但是对于这些事，沈南序不可能对秦素说太多的。
秦素瞥了一眼，发现沈南序似乎在看什么英文书信，漂亮的花体字力透纸背。
“是公事，但也可以是私事。”
秦素是带着充分理由来的，就是商家公司的一些项目。
商家和沈家一直都有商业往来，以这个作为理由无可厚非。
但是沈南序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眼前这个小辈找自己可不是单纯为了项目。
他撇撇嘴：“商从素，有时候我很想对你说，聪明反被聪明误。”
“谢谢大伯提点。但愚笨的人并不知道自己面对什么，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比起傻子，秦素更喜欢当个聪明人。
“这句话更像是傻子的借口和自我安慰的理由，我不这么想。会被聪明误的，肯定是不够聪明。”
秦素说着，一双精致眼眸看着沈南序。
他手中的纸张已经许久没有翻动，足以看出他此刻心绪浮动不平。
沈南序温声一笑：“具体是什么项目，你说说看？”
他交叉双手，好整以暇看着秦素。
秦素对着中年男人的目光，没来由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气息，就像是上次她和商家家主单独对峙的样子。
同龄男人，秦素已经摸透了。
可是对这些老狐狸，秦素知道，要难搞得多。
她笑意盈盈：“按照往常合作惯例，我想知道，大伯最近有没有什么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