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及时刹车，整个饭局的氛围已经发生变化。
秦素的目光一直凝在家主和沈南序身上。
当然，是在不被别人发现的程度上，她一直都在观察这两个人。
他们的眼神交流不多，只有刚才沈南序提到私人财产的事让商国祯有了表情变化，除此之外，商国祯算是沉默而严肃的。
反倒是沈南序一直侃侃而谈。
中间秦素出了神，面前的酒杯却被碰了一下，她抬眸撞上沈南序的眼睛。
到底是有了点岁月的痕迹，沈南序眼角有细纹，可眸光依然锐利，看着秦素的时候眼睛里些许探究。
“商从素……听说你中间改过名？”沈南序再次开口。
商家家主的动作凝住片刻，继续吃饭，仿佛没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
秦素微微一笑：“改过。”
其实到现在秦素也没改回来。各种证件她都是跟着母亲的姓氏，即便是回到商家也没有改回去。不过商家人都很喜欢叫她商从素，以一种奇怪的复杂的态度。
一方面，他们叫她商从素是强调，她是商家人，做事一定要顾忌商家。或许更可以说，他们愿意以为商从素还是他们养的一条狗。
但是另一方面，他们又不想承认商从素的“商”，毕竟他们打心底看不起她。
商家的人个个扭曲，秦素早就已经习惯了。
“好名字。好姓氏。”沈南序没头没脑地说了句话，又看看秦素，举着酒杯示意。
作为外姓世交，沈南序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不知道他说的是商，还是秦。如果是后者，沈南序又是想到了什么事呢？
秦素不得而知，只是举着酒杯笑盈盈道：“谢谢大伯。”
“欢迎大伯回国，以后会一直在国内发展吗？”
面对秦素的问题，沈南序只是悠悠一笑：“还说不准，不过最近都在国内。”
商家家主终于有了动静，说起最近商家的事，不可避免提到了商悦溪。
商悦溪这次也回来了，就坐在不远处，但是听不到秦素这边讨论的问题。
沈南序听到秦素的处理也是挑挑眉：“后生可畏。”
尤其是对秦素来说，能做到如今的地步着实不容易，他觉得自己是应该给他们一点鼓励。
秦素笑笑不说话，像是谦虚，又像是坦然应下。
过了会儿，沈南序又感叹：“不过话说回来，商家好像的确没什么变化。饭菜的口吻也和之前一样。”
“我不喜欢变动的事物。”商家家主说着，目光落在秦素身上。
像是一句警告和提点。
秦素全当自己没有听到。
任何人都无法更改她的决定，她也并不害怕暴露自己的目的。
一个女儿想知道自己母亲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又有什么错呢？
而且还是在商家这样的环境下，每个人想表现出来的都是孝顺，都是体面，秦素更认为自己的表现很正确。
沈南序和商国祯不知道说起什么，哈哈大笑起来。
秦素抿下一口酒，陷入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