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悦溪本还想说什么，但手机嗡嗡一震。
她脸色变了变，打开手袋摸出手机，看了秦素一眼就去接电话了。
秦素还挽着祁越的手站着，思绪短暂地放空了一会儿。
所谓商家家宴，来了便觉得无趣。
商悦溪一走，旁边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也渐渐收敛。
谁都要看看秦素身边站着的是谁。
“带你来真是我最正确的决定。”秦素凑过去，在祁越脸侧咬耳朵。
祁越微微勾唇：“和我睡才是你的正确决定。”
不然怎么有下一次，再一次。
秦素咬唇嗔他，“祁越，这里可是商家。”
开玩笑也要看看场合！
两人正说话，周围传来些许骚动，并不明显。
有人恭恭敬敬问好，秦素听到家主两个字，才和祁越一同望去。
来的正是商家家主商国祯。
身上一套新中式黑色褂子，盘扣精致，隐隐还有以暗银色绣线勾出的龙凤纹样。
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款式，或许也是和商家合作多年的老裁缝的手笔。
秦素眼眸微微一垂。她知道那个老裁缝，还是因为母亲秦贞。
秦贞当年在商家，老裁缝也给做了好几件礼服，但并非秦贞自己想要，而且是商家安排。
那些礼服设计思路便是昆曲服饰，故意彰显秦贞过往的头衔，可场合却是在商家小楼。
秦素当时还小，不明白为什么母亲明明有漂亮裙子穿，表情却总是那么阴沉哀伤。
甚至有一次拿着裙子又哭又笑，咿咿呀呀唱起昆曲。
调子近乎支离破碎，秦素回想起来，能想起当时母亲是在哭的。
商家的羞辱一向如此。
即便是将秦贞拉到了商家，让秦贞跌下神坛，偏偏都不足够。
故意给她和以前相仿的衣裙，却让她去行不堪之事。
也或许当初和秦贞交好那些所谓“先生”，抱着的也是看高岭之花跌落泥潭的心思……
秦素不清楚。
但是她知道，安排老裁缝做那些裙子的，都是眼前这位家主。
商国祯看起来很有气度，即便是多年没有单独相处，秦素还能感觉到紧张。
常年身居高位的男人，压迫感比任何一个人都要足。
秦素随着商国祯上楼，步伐款款，不疾不徐。
相比之下商国祯步伐快一些，但秦素知道最终他要去哪个地方。
家主专用的书房。
从前是老夫人用过的，后来老夫人体弱多病，渐渐就给了商国祯。
家主似乎总是在意如此的地位和证明，秦素记得自己离开商家的时候，商国祯还一直在这个书房里。
秦素离开那一天，商国祯书房的大门一直紧闭。
再次踏进熟悉的地方，秦素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书房的冷气开的太足，缠绕着一丝檀香，连香味都是冷的。
“怎么？冷？”
商国祯注意到秦素的动作，眼里满是探究。
秦素摇摇头：“不太习惯。”
两人的对话暂时戛然而止，只剩下空气中暗流涌动。
商国祯抬手在智能总控上轻轻按键，将温度打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