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家是直接发了新闻，表示各界人士都可以前去吊唁。
商家老夫人也算是一个传奇人物，其实在圈子内无人不知。当年商家经历过一些危机，都是老夫人出面解决。这些年，虽然老夫人身体抱恙很少再出面，但是关于老夫人的消息总有人保持敬重态度。
现在这条消息发出来，更是许多评论。
秦素浏览片刻，发现大部分都是圈外的路人，一大部分还是商悦溪的粉丝，就像是要完成什么KPI一样评论，还要强调商悦溪的名字。
她看着看着忍不住笑出声。
真是“有爱”的大家族，奶奶死了，商悦溪在外面装作孝顺穿着黑色衣服，其实抱怨自己不能穿订好的礼服。如今要开追悼会，商悦溪的粉丝也要来发评论掺和一脚。
该说什么好呢？
秦素忽然有些遗憾，心想还是让老婆子走得太早了。
看着新闻里那张黑白照片，秦素轻声说：“谁知道你这么不经刺激呢，奶奶。我本来是想等见到商悦溪，开始接触商悦溪后，一步步都告诉你，让你好好看着的。”
谁知道仅仅是说几句话，老婆子就死了。
想到这，秦素甚至有几分可惜。可惜自己现在少了个去处，也少了点乐趣。
不过这样也好，算是自己对付商家的一个里程碑。
秦素懒洋洋收起手机去泡澡。
在浴缸里一边靠着，一边盘算着追悼会的时间。新闻上说是两天后，是工作日。
好像到了祁氏以后自己就一直在请假，不知道其他同事会作何感想。但现在拿下第一个项目，秦素想，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更何况，这可是商家老夫人的追悼会，自己好歹也算是个孙女，哪有不去的道理呢。
过往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随着浴缸氤氲的水汽，秦素眼前忽然模糊一片。
不知道是升腾的水汽，还是眼泪。
她忽然想到从前很多个午后。夏季烈日当空，连佣人都有特别休息时间，可商从素却要站在老夫人书房面壁思过。
老夫人那时已经不怎么去公司，但是也从来没有闲着，在家里也会处理一些事。
她的书房处处都是古董，所有桌椅书架都是实木质地，总是有若有似无的檀香围绕。
商从素午后被交过去，要求她在墙角罚站。
她哪里有什么错？老夫人不过是看她不顺眼，以“从小教规矩”为由，不让她好过。
商从素就站在墙角，听着老夫人翻动书页的声响。半个小时左右，老夫人就会在太妃椅上打个盹，那是商从素难得可以放松的时间。
商家老夫人对她的恶意，并不仅仅是对她，更像是通过商从素来责罚她的母亲。
老夫人不会让商从素暴露出来的皮肤上留下痕迹，不管是用藤条还是戒尺，都是在后背或者大腿。
小女孩皮肤细嫩，几下就会被抽出一道又一道肿胀血痕，直到一整片皮肤没有光滑之处，老夫人才会堪堪停手。
并非是因为怜惜，只是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