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霍口吻是惊讶的，可是整个人看起来还算闲适，显然只是和商悦溪开玩笑。
回应他的是商悦溪的白眼：“你化成灰我都认识。”
秦素在一旁听着，意识到商霍和商悦溪关系竟然还不错。
难得。她本来以为商家这样的地方，兄弟姐妹之间也不过是复制老一辈的模式，表面和平但其实私下都在盘算自己能不能比对方多得到点什么。
趁着他们说话，秦素从旁边走开，只是回头看了商霍一眼，视线又很自然转移到商悦溪身上。
商悦溪若有所感，不经意间看过来。
视线在空气中交接，秦素微微眨眼，如一尾灵活的鱼儿混进人群，朝着洗手间走去。
商悦溪微微皱起眉头。
为什么这个女人这么眼熟？
商悦溪心底升腾起一丝不安的预感，和商霍说话也变得有些心不在焉。
这边，秦素心底盘算着时间，慢悠悠地从洗手间走出来。
她确认自己刚才已经给了商悦溪明显的信号，如果商悦溪足够聪明，肯定不会放过。
秦素看着镜子，将那半张银色面具摘下来，盯着自己的脸细看。
要不要补妆呢？
余光瞥见一道身影，随即手臂就被一个人扯住。
秦素不用转头，已经从镜子里看到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商悦溪。
商悦溪看着秦素，眼底是说不出的混乱情绪，意识到秦素格外平静后先松开手，可是长长的美甲已经在秦素光洁的小臂上留下红色划痕。
秦素从镜子里看那掐痕，笑着开口：“这么多年不见，姐姐还是和之前一样热情。”
商悦溪脸色忽然就变了：“商从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透露出些许嫌弃，商悦溪顿了顿，目光都伪装得些许柔和。
“为什么回来也不告诉家人呢？我们一定会给你办一个接风宴的。”
可是心底，商悦溪却是惊惧不定。
不是一直都在国外吗？原本商悦溪都以为这个女人已经死了，怎么现在还好端端出现在自己面前，甚至和自家的弟弟商霍站在一起……
不，她应该是死了的！死在公海的一搜轮船上才对！
可是怎么回事？她居然还活着？
商悦溪捕捉到些许细节，掩盖住眼中的震惊继续追问：“你是商霍的女伴？”
秦素自顾自洗手，对于商悦溪的问题几乎没有回应。
她的平静倒是衬得商悦溪的激动仿佛笑话，商悦溪终于是没了耐心：“商从素，说话！”
秦素慢条斯理地停下，抽出一张纸擦干净手指，这才说：“我说过了，姐姐总是这么热情，我也不敢打断不是么？”
她说着顺从的话，内容也的确是从前的商从素会做的事。
以前商悦溪说话的时候，她是不敢打断的，甚至在商悦溪一句话说完，她还要等对方“说话”的命令才能颤抖着回复。
也因此，商悦溪几乎是瞬间就捕捉到眼前这个女人的情绪。
“你这是故意的？”
秦素不言，只是从镜子里对着她笑，甚至微微歪头，“嗯？”
发出鼻音的同时，秦素还微微一动，感受温度适中的水将手包裹。